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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寒跌跌撞撞地上前，差点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绊倒。
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没有声息血淋淋的庞然大物是皎，可每一个地方都与皎最后一刻离开的样子无比相似。
“怎么会呢。”
舒寒失魂落魄地喃喃，颤抖的手去碰，鼻腔一酸，眼前逐渐模糊不清：“你不是说不会有危险吗？”
手心落到实处，湿润黏腻的血液沾满整个手掌，又顺着手掌流下，一滴一滴，有水珠溅落在泥地上。
舒寒还以为是血，软倒跪在地上时才发现除了血珠，自己眼里也有温热的液体涌出，和血珠一起落在地上。
他克制不住从溢出一声呜咽，仍然无法相信今早还在给他庆生的皎会死。
他明明许了愿望。
皎还说要等到他接受它的求偶，不然一步都不离开。
骗子。
在舒寒全副心神被眼前横挡住的巨蟒吸引时，一路帮他带路的护心鳞散发着幽幽的光亮，飘向了湖底。
光亮消散，只余月华照耀着这方小天地。
湖水波光粼粼，中央倒影着天空高悬的明月，有点点涟漪泛起，搅碎湖心皎月，不过须臾，涟漪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在最后一刻掀起万丈水波，直冲云霄。
舒寒呆呆地抬头。
一瞬间，他的瞳孔倒映出一条从湖底窜出巨龙，龙角狰狞，四爪锋锐，脖颈鬃毛蓬松，蜿蜒着冲天而起，伴随着无数溅落的水珠，银白色的鳞片熠熠璀璨，可与夜空上的皎月争辉。
舒寒被浇成了落汤鸡。
水珠糊了他一脸，也没挡住夜空里腾飞的巨龙的身影。
那就是皎。
那一瞬间，舒寒无比笃定。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舒寒无比庆幸，胸腔里怦怦乱跳的心脏总算落回原位，紧绷的神经一松下来便手脚发软，宛如虚脱。
他又愣愣地看了眼眼前的“尸体”
，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又气又笑，用力磨了磨牙。
所以这又是什么东西？
被带起的水波已经落完了，腾飞的巨龙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即将离开这片密林，舒寒仰头，冲天空喊道：“皎！”
巨龙一顿，硕大的像探照灯一样的眼睛往下轻瞥。
舒寒忍无可忍，提高音量，大喊道：“你给我下来！”
皎这回听清了，也看清了地面上狼狈地屈膝跪坐着的人类，瞳孔猛然一缩，庞大的身躯颤了颤，犹豫一瞬，还是飞速朝下掠去。
皎不敢离他太近，降落在地面时还是与人类隔着一段距离，将半截身体藏进林子里，才敢小声喊道：“舒寒。”
“你怎么了？”
皎看着人类身上浑身湿透全是血和水，眼中全是心疼，连忙用灵力将那些东西带走，再把人类烘干。
对于皎来说是小声，但这一声实际上并不小。
舒寒很想冷笑一声。
他怎么了？他都快被吓死了！
但皎它刚刚疼成那样，他不忍心再苛责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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