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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连“无”
这个概念都失去意义的所在。
道格的意识,像一颗被遗弃在宇宙坟场深处的尘埃,从一片混沌的冰冷中,缓缓凝聚出最初级的感知。
没有光。
没有声音。
没有上下左右,也没有过去未来。
这里就是“静滞回廊”
——银雾之主系统内部,一个用于封存“失败容器”
或“高危异常”
的终极囚笼。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流速,被无限拉长,凝固成一种令人疯狂的永恒;空间在这里失去了维度,被彻底压扁,只剩下纯粹的意识能够以无法理解的形式“存在”
。
若非要形容,便如同被浸泡在一片绝对虚无的福尔马林液中,意识是唯一的标本,保持着一种非生非死的、令人作呕的“鲜活”
。
“……我是……”
一个思维的念头,如同在粘稠的沥青中挣扎升起的气泡,缓慢而艰难。
“道格……道格·弗里曼。”
这个由“被篡改的定义信息”
所固化的最后认知,是他此刻唯一的锚点,死死地钉在这片意识的虚无里,防止自我被彻底同化、分解成无序的数据流。
这信息像一道冰冷的烙印,提醒着他“你是谁”
,却也像一道屈辱的枷锁,证明着他曾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如同修改文档般随意定义过。
他试图“呼吸”
,却没有肺部可以扩张。
他试图“呐喊”
,却没有声带可以震动。
他试图“移动”
,却没有肢体可以驱使。
唯有思维,在绝对的禁锢中,如同困于琥珀的飞虫,进行着无声而绝望的挣扎。
他强迫自己进行“内视”
。
在正常的世界里,这是他沟通体内力量、观察星璇核心的本能。
但在这里,内视所“看”
到的景象,更加令人窒息。
没有澎湃的灵性,没有交织的非凡特性,更没有那曾经作为他力量源泉的、由“错误”
与“愚者”
途径特性形成的暗蓝星璇。
那一切,仿佛都己成为上一个纪元的神话。
存在的,只有两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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