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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
虚无。
分解。
道格·弗里曼的意识不再感受到具体的痛苦,而是沉入了一种更加本质的、万物归墟般的溶解感。
他感觉自己不再是“道格·弗里曼”
,甚至不再是一个具体的“存在”
,而是化作了无数离散的、即将飘散的信息碎片,即将被那庞大、冰冷、遵循着绝对逻辑的银雾之主系统回收、格式化,重新归于那铸造“完美容器”
的原材料洪流。
暗蓝色的星璇核心彻底停止了旋转,光芒熄灭,裂痕遍布,如同宇宙终末的死星。
其中那些代表着人性的光点,早己在之前的燃烧中耗尽了最后一丝温暖,彻底黯淡。
银色的齿轮依旧冰冷地镶嵌其中,但它们不再属于“他”
,它们只是系统的一部分,等待着被重新整合。
伊芙琳的星光屏障如同阳光下的露珠,在系统那无可抗拒的回收力量面前,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便无声无息地破碎、消散。
她绝望的呼喊,哈尔森惊怒的咆哮,都变得极其遥远,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噪音,无法穿透这归于“一”
的绝对寂静。
结束了。
窃火者的道路,终究在真正的“火焰”
面前,燃成了微不足道的余烬。
系统日志冰冷的记录仿佛是他意识消散前最后的墓志铭:
【……容器‘道格·弗里曼’……灵性结构崩溃……存在性消散……启动最终回收程序……剥离异常数据……回收核心组件……】
剥离……回收……
就在那系统的力量如同无形的大手,即将彻底攫取他那离散的意识碎片和核心残骸,将其拖入那银色雾海深处的瞬间——
异变,发生于系统内部。
并非外来的干预,而是源于那即将被回收的“残骸”
本身,源于那暗蓝星璇核心最深处,一个被所有人(包括道格自己)忽略的、微不足道的“错误”
!
那是他在乔伍德区,冒险欺诈系统,窃取到的那一丝关于自身定义的底层权限!
那抹被他的人性意志篡改过的、位于冰冷容器编号边缘的、幽蓝而温暖的痕迹!
这个权限太微小,太底层,在道格意识清醒、力量完整时,它仅仅带来了一丝“宽松”
感。
但在此刻,在他灵性结构彻底崩溃,存在性即将被系统完全“抹除”
并“回收”
的终极时刻,这个被篡改的“定义”
,成为了一个……逻辑悖论!
系统要回收的是“容器‘道格·弗里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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