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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要忘记自己的任务了，虽然你脑子不好，但说不定我们可以成为同事。”
带着黑框的白大褂站在方念桃面前，语气轻佻，他看着对方姣好的脸蛋，忽然想起服从性测试。
方念桃没有心情跟他说话，从治疗室出来就一直顺着记忆朝江眠宿舍走去，但这个带黑框眼镜的白大褂实在是讨厌，一路都在有事没事地激怒她。
“你知道吗？女人的脑子天生就比男人笨，我出个题考考你，不许上网查……”
方念桃猛地停住脚步，略激动道：“我给你脸了是不是？我不说话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考我？你算个什么东西考我？竟然还有脸在这里大放厥词说女人脑子笨？不会吧，你难道觉得自己很聪明？聪明的在这里给人当跑腿？回去多吃点38号混凝土吧，给你这猪一般的脑子通通路。”
说完，方念桃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黑框眼镜恼羞成怒，气得对着她的背影破口大骂，刚骂完一句，身后有人用力推了他一把。
黑框眼镜踉跄地磕在地上，愤怒地转身，看见了面色阴沉的江眠。
他头皮发麻，爬起来就要跑，江眠双手从兜里掏出，一个箭步上去，抬脚踹在他屁股上。
“别、别打我，我跟她闹着玩呢！”
黑框眼镜大叫着，却没有人敢出来帮他。
江眠不顾他拼命反击，一把将其摁在墙上，对着他的脸一拳一拳打上去。
他力气却极大，打人时的目光阴鸷可怖，拳头裹挟着风，狠绝猛厉一把将黑框眼镜打碎，镜框碎片划破了江眠的手，鲜红的血顺着骨节流淌下来，他白的晃眼，显得伤口愈发触目惊心。
他毫无感觉，出手越来越狠，一直打到眼镜皮青脸肿才领起他的领口，阴狠道：“你刚才一路上跟姐姐说了什么？为什么你跟她从治疗室里走出来？”
整张脸如猪头一般的眼镜原本放弃了抵抗，但他听出了江眠这话里隐藏的恐惧，他忽然哼哼地笑了，含混不清道：“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哈哈哈我告诉你，你那个姐姐她不喜欢你，没有人会希望你活下去，你就是个怪物，只能留在这里替老板干活，你这辈子啊也逃不出去，你就是个疯子……”
他话未完，江眠狠狠一拳下去，差点要了他的半条命。
手上还滴着血，江眠起身，修长挺拔的身影恍惚了一下，半响，他踉踉跄跄地朝治疗室冲过去，手背的血滴了一路。
门被用力打开，他大步走到劳伦斯面前，深通恶绝地看着她，像一只受伤的兽，嗓音喑哑：“你是不是把……都告诉我姐姐了？”
劳伦斯被江眠痛恨的目光刺的心痛，从桌子后面起身否认道：“Vir，你先冷静下来。”
“告诉我！”
“是你姐姐来找我的。”
劳伦斯见他不顾自身伤势非要探个究竟，忽然道。
江眠目光一凝。
劳伦斯绕着桌子，来到他面前，低声道：“你姐姐上午托人将她带到这里，她跟我说，她实在是在这里待不下去了，想要离开，我当时就问她，你怎么办呢。”
江眠往常恣意明亮的双眼，此刻万分忐忑地看着她，还留着血的双手下意识握紧在一起，期待着希望降临。
他这个样子，像极了小时候。
劳伦斯爱怜地看着他，却毫不犹豫地打碎了他的期望：“她说，她发现你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对劲，应该留下来好好治疗，不适合跟她一起出去。”
轰的一声。
江眠脑海中的弦全部崩掉了，他张了张唇，原本涨红的俊俏脸瞬间变得惨白，从进入到这里后就再也没有掉落眼泪的双眼，顷刻间泪水盈盈。
他万念俱灰，心疼地抽搐，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
少年的心都要碎了。
“不可能的，姐姐不会不要我。”
江眠嘟嘟囔囔，摇着头，泪珠甩了出去。
他之前打人时多么凶狠，此刻就多么的脆弱。
劳伦斯拿出了那份合同，递给他，抱歉道：“你看，这是你姐姐签下的，我都把条件给的这般苛刻了，她都执意离开你，离开这个地方。”
江眠像个小孩子一样哽咽了一声，要接过合同时忽然发现自己双手沾满了血，他下意识脱下外套擦干净，不顾崩裂的伤口，接过签着姐姐名字的合同。
他面如死灰般看着合同里的内容，劳伦斯嘴角微翘又很快落下，叹了口气，有意无意在他面前添油加醋道：“她说自己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呢，她要回家去看他，不想留在这里陪着Vir，她觉得你会伤害她，Vir很抱歉让你知道这件事，但如果你想要姐姐，实验室有很多人可以供你选择。”
江眠充耳不闻，他不信姐姐会抛弃他，就算真的抛弃了，那……或许可能是因为其他很重要的原因。
虽然这么想的，但江眠的手仍然在颤，很快他看到了最后的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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