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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意外的目光，劳伦斯轻笑一声，直接关闭了单面透视墙，转身，目光紧紧盯着方念桃，一字一句道：“你不用做什么费劲的事情，我们只需要你回到Vir身边，从你的嘴里，每天都告诉他一件事即可。”
“什么事？”
“不断地告诉他，他有病，是个冷血，没有同情心和正常人的情感的Psychopath，他的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会攻击到每一个接触他的人，所有人都厌恶他，就像魔鬼只能留在地狱一样，他也只能留在这里。”
劳伦斯声音低沉，含笑说完。
方念桃像被人当头一棒，满眼震惊。
许许多多的事情忽然在她脑海中串联在了一起。
第一层梦境里那个像恐怖分子，坚信人性本恶的江眠，第二层梦境里小心翼翼说着自己精神有问题的江眠，还有现实世界里，那个总是对外界表现的兴致缺缺，消极对待，沉浸于游戏中的江眠……
事情的真相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在方念桃面前剥开了。
原来实验基地的所有人，从江眠小时候开始就不停地对他灌输恶意，在他面前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提醒他有病，被抛弃，在外面被所有人厌恶，只能留在这个基地里。
一个五岁大的小孩子，哪怕足够聪明，拼命反抗却也无法挡住这么多人，长年累月的洗脑。
江眠渐渐放弃抵抗，真的相信自己有精神问题，他被这个基地培养成了一名“疯子”
。
这座实验基地就是一片覆盖绿草吞人的沼泽。
它到处宣传要创造出全息盛世，背地里却以吞噬人的灵魂为代价。
方念桃面如白纸，头脑却无比清醒。
“如何？你能做到吧，只要做到了，这些金子就全是你的了。”
劳伦斯见她迟迟没有反应，询问道。
方念桃垂下头，沉声道：“所以江眠从始至终就没有任何精神问题。”
劳伦斯笑了一声：“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留在这里，五岁的小孩子可是整天吵着闹着要回去呢。”
方念桃心头一震，猛地看她，像看一只畜生。
劳伦斯对于这种既要了他们的钱，又要指责他们的人，感到深深的不屑，她快速结束了这次谈话，并让人送方念桃出去。
临走前，她叫来一排看守，让方念桃签下一份看似你情我愿，实际并不对等的合同。
身后是一排对着她后脑勺举枪的看守，方念桃只能面无表情地签了。
“合作愉快。”
劳伦斯满意得看着合同上的签名，挥挥手，看守们立刻退下，之前带她来的一个白大褂在门口等候着。
离开房间前，得知真相后就一直显得有些沉默的方念桃，忽然转头朝目空一切的劳伦斯，无比肯定道：“你们不可能成功的，即使全息世界真的被开发出来，但你们依旧得不到所谓的机械永生，在这个世界里，永生是不可能存在的。”
说完，方念桃无视对方吃人的目光，大步离开。
……
“无知愚蠢！”
劳伦斯怒道，她根本不明白为什么江眠会对这种蠢货如此青睐。
一旁墙壁忽然打开，露出下面的屏幕，屏幕亮起，做着轮椅的老人看着她，缓慢道：“她同意了？”
劳伦斯站起来，把合同给老人看了一眼。
他看完阖目静思，房间内一片寂静，半响，淡淡道：“过几天把她处理了。”
劳伦斯一惊：“不是让她影响Vir吗？”
“她固然能影响，但是效果太慢，把她处理了，让Vir误以为是自己精神失控造成的，这样，这孩子这辈子就不会离开了。”
老人神色平静至极，满脸褶皱里却透着一股阴狠。
“我本来想用那只小玩具的，不过现在有更好的东西出现了。”
劳伦斯本就不满大放厥词的方念桃，如此便不再询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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