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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哗然。
更令人震惊的是，三日后，该书竟出现在南方某小镇集市上，被一名农妇当废纸买了去，用来包油条。
而当官员追查到时，发现书中夹着一张纸条，墨迹新鲜：
>“你们锁住的不是真理，是光。
>??一个不想再做影子的人”
此事震动朝野。
皇帝召见宰相，怒问：“为何纵容此等悖逆之事？”
宰相伏地叩首，却答得平静：“陛下，去年旱灾，民间自发捐粮百万石，牵头者皆是启蒙堂出身之人。
今年疫病蔓延，三十州县无医可请，唯这些识字之人奔走施药，救活万余性命。
他们若真是乱党，何须如此？”
皇帝默然良久，终叹：“朕怕的不是他们造反，而是……将来有一天，朕说的话，百姓不再听了。”
宰相抬头，目光坚定：“若民心已失，再多禁令也无用。
不如顺势而为，将启蒙纳入科考，设‘庶民经义’一科，既安其志，亦纳其才。”
皇帝沉吟许久，准奏。
诏令下达当日，全国启蒙堂齐鸣钟鼓。
守愿岛上，新落成的学堂首次开课，三百张木桌整齐排列，桌上各置一盏油灯。
苏挽晴拄拐步入讲台，身后跟着一群来自四面八方的教师??瞎眼的、断腿的、聋哑的、贫贱的……他们都不是修士，也没有功名，但他们站在这里，本身就是一种宣言。
她翻开一本全新的课本，封面写着四个大字：《凡人录》。
“今天我们不上经史子集。”
她声音不大，却传遍全场，“我们来讲讲??什么叫‘活着’。”
林小凡此时正在西荒沙漠。
他独自立于无字碑前，望着那行新生的小字：“后来者不必效我，只需记得：低头走路的人，也能踩出星光。”
风沙掠过碑面，发出轻微摩擦声，宛如回应。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三百道光丝再度浮现，却不再连接远方，而是盘绕自身，缓缓渗入血脉。
他感到体内某种东西正在苏醒??不是力量，不是神通，而是一种更深沉的共鸣，仿佛整个大地的呼吸都在与他同步。
忽然，脚下沙地裂开一道细缝，从中升起一块晶莹剔透的石片，形如泪滴，内部流动着银色光点。
他认得这块石头??它是当年海底黑晶石碎裂后飞散的一角，曾吸收衡律司首领的最后一缕意识。
此刻，石片微微震动，传出一道模糊声音：
>“我们也曾想改变世界……只是走错了路。”
林小凡凝视良久，轻轻将石片贴在胸口，低语：“那就从现在开始，重新走一次。”
他转身离开，足迹深深印在黄沙之上。
朝阳初升，光芒洒落，那一串脚印竟泛起点点微光，宛如星辰铺就的小径，蜿蜒通向远方。
而在归言岛旧址，如今已被改造成一座纪念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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