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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西燕使团入京，礼部负责接待事宜，卫溱入宫时还遇见了礼部侍郎冯司衡，两人打了个照面，错身离去。
康成帝近来下榻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承德殿内外侍奉的宫人愈发小心谨慎，就连碧云合也沉默了许多。
众人极力保持沉默地恭敬。
卫溱到的时候，碧云合正坐在榻前的小凳上，给康成帝讲近来民间发生的趣事，正说到前几日卫溱坐马车回家途中推开车窗，被一篮子鲜花兜头砸中，还被那姑娘追了一路的事儿，逗得康成帝咳着笑了两声。
“陛下。”
卫溱在屏风后行礼，“臣卫溱，参见陛下。”
“衍之无需多礼，快进来吧。”
康成帝拿起帕子擦了擦嘴。
他想坐起来，碧云合连忙上前替他加了一个软枕，扶着他靠坐起来，自己则退至一侧，说：“公子来得正好，正说起您呢。”
卫溱在榻前坐下。
“方才听云合提起丢花的事儿，朕才想起来，之前还说要给你择选一门婚事，后来又耽搁了。”
康成帝说话的速度慢了好些，像是要一个字一个字的咬清楚，“衍之，可有中意的姑娘？”
“没有。”
卫溱说，“何况以我的名声，哪家千金瞧得上呢？”
“你样貌非凡，如今又身为锦衣卫镇抚，京都里想嫁你的姑娘多了去了，何必妄自菲薄？”
康成帝看着他，“怕是没有喜欢的姑娘？没有喜欢的也不要紧，只要家世清白，姑娘品性端庄，能为你操持内务便足够了。
人这一辈子啊，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何其艰难，能与喜欢的人共结连理，那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康成帝看着卫溱，那眼神轻幽而绵长，好久后才又说：“衍之啊，不必强求。”
“这个道理，臣自然是懂的，只是臣如今还不想娶妻。”
卫溱说，“这若是娶个不喜欢的姑娘回来，臣也不愿意待她好，岂不糟蹋姑娘的大好年华？”
康成帝闻言沉吟了片刻，说：“之前四皇子来跟朕叙话，朕听说那雪霁如今还待在你身边，且十分受宠，京都里有不少关于你们二人的传言，你可是因为他？”
秦烨？
卫溱挑眉，“那自然不是。
雪霁虽然还在我身边，但他如今领的是近身随从的差，我去哪儿，他自然也得去哪儿。
至于京都那些传言，陛下也是知道的，真真假假，全当饭后笑谈，若是真信了才怪。”
“说得也是。”
康成帝点了点头，“此次那西燕郡主也随着使团入朝，他们是带着联姻的目的而来，朕听闻西燕郡主活泼可爱，俏皮灵动，最是受宠。
朕还不知该怎么成就这桩婚事。”
卫溱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郡主之尊，普通的世家子弟自然是配不上的，必得是有爵位之身的，还得是正室空缺的。
秦世子身份倒是合适，不过他虽然没有正室，但妾侍和外面的小宠能排一条长龙，郡主估计是不会喜欢这样的。”
“没错。”
康成帝摇了摇头，“那小孽障，最是胡闹。”
“左御史是宣武侯府嫡子，未来要承袭侯爵，且他相貌品性皆为上品，倒是合适，不过他已有正妻，也不太合适。”
卫溱想了想，随口道，“这么看来，四皇子是最合适的，四皇子妃空缺无人，四皇子又温和好相处。”
康成帝闻言咳了一声，说：“你当真觉得四皇子合适？最近倒是有不少大臣都向朕提议，让四皇子与西燕联姻。”
碧云合倒了盏茶，呈给康成帝，又给卫溱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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