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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溱收回欲要推拒的手，调整了一下坐姿，好半天才说：“我日日来宫里面对自己的仇人，还要同他父慈子孝……”
“他养了主人这么多年，主人可是对他有感情了？”
容雪霁眯了眯眼，威胁般地说，“不可以。”
“没有感情。”
康成帝养的是光明局下放的傀儡，又不是真正的他。
卫溱用脚踢了踢容雪霁的腿，“我只是不知该做什么，你把该做的都做了。”
他又踢了踢，这次踢得有些重。
容雪霁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不退反进，指着腰间的匕首道：“那你去，杀了他。”
“这是宫里诶，内有锦衣卫，外有禁军。”
卫溱挑起眼，“我若去了，你能带着我活着逃出去么？”
容雪霁正色说：“依你和皇帝的关系，你若进去了许久不出来，外面的锦衣卫也不会起疑，只要碧云合不在，我们就有充足的时间出宫。”
“然后呢？”
卫溱很有兴趣地说，“你要怎么带我逃出锦衣卫的密网？一辈子躲躲藏藏吗？”
“折芦说了，上回打得他撒泼求饶的是个锦衣卫。”
容雪霁说，“锦衣卫里有野旌的人，准确来说那是你的人。
他功夫不低，用的刀制式上乘，在锦衣卫里的品阶也不会低，有他在，我们就能提前得到消息。”
卫溱看着容雪霁一本正经谋划的样子，真心地笑了，但是那笑很短暂。
他很快便收敛笑意，说：“一刀杀了他并不痛快。
我要借着他的手往上爬，等他要死的时候再亲自告诉他：我是卫雪蓁。
想必他在那一瞬间的脸色才会让我觉得痛快。”
“你此次救驾，是大功一件。”
容雪霁说，“与祝家有关的朝臣必会被打压，但皇后一脉也不会趁机得到好处，往后皇帝必会一如既往地重用徐凭阑和左斯宜，还有锦衣卫。”
“这是个好机会啊。”
卫溱点了点他的下巴，“我长了俸禄，养你的钱也富裕了些。”
“卫府那么多人，还是节省些好。”
容雪霁用下巴点了点他的指腹，“主人不如把主院那些侍女都散了，由我伺候主人，她们留着也无用。”
反正是一群只会看着人红脸羞怯的，让人厌烦。
卫溱“哦”
了一声，坏心眼道：“侍女的醋你也吃啊？你瞧府里那么多侍女，谁上过我的榻了？”
容雪霁平静地说：“幸好一个也没有，否则榻上死了人，沾了血，又得换掉，屋子还不吉利。”
“啊。”
卫溱踩着他的腰将他往后一推，翩然落地，朝他笑了笑，“你醋劲忒大了。”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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