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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主人跑一圈？”
容雪霁伸出手去，看着卫溱。
卫溱看着面前的这只手，不知怎的突然腰间一热，他抿唇沉默半晌，将手搭了上去。
容雪霁将人腾空拉起，带坐在身前，他两臂圈住卫溱，双腿使力，夜霜白立刻奔了出去。
卫溱不知是在走神还是怎么，没有在这一刻收紧腰腹、被惯力压着撞在他胸前。
容雪霁胸前一疼，他勒住缰绳，也困住了卫溱。
两人就这么在院子里跑，跑得在凉秋里出了汗才停下来。
容雪霁提着卫溱的腰，将他放了下去，拴马去了。
卫溱看了那背影一眼，脚步快而轻地离开了后院，去浴房洗漱换衣。
他出来时野旌也回来了，在廊下等候。
“进来说吧。”
卫溱在里屋的圆桌坐下，端起茶抿了一口，微微叹了口气。
野旌将怀里的信封拆开，将信纸放在桌上，“这是属下查到的信息。”
卫溱应了一声，快速地将那一叠信纸看了一遍，“这么看来，每一条能查到的线索都必定中断，查来查去也是些无用的消息，反而让人觉得更加摸不清。”
野旌观察着他的神色，说：“是的，太过严谨反而显得刻意，公子若真是寻常山野猎户之子，陛下也就不必做得这么仔细。”
“今日我得知了一些往事，我就琢磨着十一年前，陛下登基，那年死了不少人，你说我父母，”
卫溱顿了顿，“或者说我家，是否就是其中之一呢？”
野旌心里一跳，“公子的猜测也并非没有可能。”
“你今日提到了宛州护城营，我今日听到的那段往事也与宛州护城营有关。”
卫溱抿茶，“宛州是当年的大秦边城，常年驻扎在那里的正是先太子，而先太子的左膀右臂是定安侯卫苍，卫苍与其妻孕有一女，名叫卫雪蓁。”
卫溱将茶盏放下，“十一年前，先太子府和定安侯府相继出事，卫雪蓁随母亲自尽，时年八岁，那年我也八岁。”
野旌被那“啪”
的一声吓得浑身一颤，倍感荒谬地说：“公子也说了，那是个女孩。”
“若是定安侯想，他可以让‘儿子’变成‘女儿’，不是么？”
卫溱轻轻地看着他，“定安侯是先太子部下兼好友，他战功赫赫，必会惹人忌惮，如果他没有儿子，那定安侯这个爵位便终将成为摆设，不管是皇家还是别人对他的忌惮都会减少一些，卫府也相对安全一些。
这么看来，定安侯不是没可能将儿子宣称成女儿。”
野旌额间渗出细汗，说：“当年文武非凡、众望所归的是先太子，可是登基的却是陛下……定安侯更是弑君未果、死在了御前，如果公子猜得没错，那陛下怎会将公子养在骊山？还是以男儿之身？”
“是啊。”
卫溱轻轻一笑，却教野旌头皮发麻。
“为什么呢？”
*
康成帝今晚没有胃口，叫碧云合挑了灯，坐在蒲团上雕东西。
碧云合跪坐在侧，见康成帝手腕灵活，不多时便雕出朵山茶。
他笑着说：“陛下这刀工可真是巧，瞧这红山茶灵润透亮，虽然精小但花瓣蜷缩舒展自有分寸，像刚摘下来的。”
“可惜了。”
康成帝看着指尖的那一朵红，“衍之是男儿，戴不了这花。”
“这有什么打紧？打在簪头上，公子便能戴了。”
碧云合说，“奴婢瞧公子穿一身红格外好看，他长得白，这颜色最是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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