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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墙上还贴着她小时候画的蜡笔画，书桌上摆着大学时的课本和几张与杨林的合影。
她的婚纱挂在衣柜旁，白纱在灯光下泛着柔光，像在提醒她明天的新身份。
时钟指向十点半，叶家客厅的灯已经熄了，李秀芬早早回了房间休息，忙了一天的婚礼准备让她有些疲惫。
叶雨涵却毫无睡意，她穿着白色睡裙，光着脚踩着拖鞋，从二楼卧室悄悄下了楼。
她不想吵醒母亲，只是想找个地方静静心。
客厅里只剩一盏小台灯亮着，暖黄色的光洒在沙发上。
她走到沙发旁坐下，抱着膝盖，目光落在茶几上的一本相册上——那是她小时候的全家福，她穿着红色毛衣，站在叶建国和李秀芬中间，笑得一脸天真。
看着照片，她的鼻子有点酸，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开心又不舍。
楼梯上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叶建国走了下来。
他50岁，身材挺拔，穿着一件深蓝色睡袍，头发有些花白，脸上带着几道岁月的痕迹。
他是叶雨涵的父亲，与杨志强合伙经营公司，身价过亿，但此刻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他看到沙发上的叶雨涵，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雨涵，怎么还不睡？明天杨林一大早就来接你，得早起当个漂亮新娘啊。”
叶雨涵抬头看到父亲，赶紧擦了擦眼角，低声说：“爸，你怎么下来了？我……我睡不着，就下来坐坐。”
她的声音细腻，带着点鼻音。
叶建国走过来，坐在她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睡不着也正常，哪有新娘子婚礼前不紧张的？我跟你妈结婚那晚，我也没睡好，老想着明天别出岔子。”
他顿了顿，语气轻松地说：“不过你妈比我还惨，紧张得连誓词都忘了，差点闹笑话。”
叶雨涵被父亲逗得轻笑，低声说：“爸，你别笑话我，我现在就觉得自己像个笨蛋，满脑子乱七八糟的。”
她抱着膝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丫，拖鞋滑到一边，露出白嫩的脚背。
她深吸一口气，小声说：“明天我要嫁给杨林了，有点开心，又有点怕，还有点……舍不得你们。”
她的声音低低的，像在自言自语。
叶建国看着女儿，眼神柔和下来。
他靠在沙发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语气温和地说：“傻丫头，结婚是好事，怕什么？杨林那小子我看着长大的，跟你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稳重又靠谱，我跟你妈都放心。”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相册上，声音低了些：“不过舍不得是肯定的，你是我们唯一的宝贝女儿，从小没离开过家，现在要嫁人了，我跟你妈心里也空落落的。
杨家就在对面，走几步就到，可感觉还是不一样。”
叶雨涵抬头看了父亲一眼，眼眶有点红，低声说：“爸，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从小到大你们那么疼我，我现在却要嫁出去，留你们在家……”
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叶建国连忙摆手，笑着说：“别瞎想，哪有自私这回事？女儿长大了，找到喜欢的人，过自己的日子，这是爸妈最高兴的事。
你要是老待在家不嫁，我跟你妈还得操心你没人要呢！”
他故意逗她，语气轻松。
叶雨涵擦了擦眼泪，低声说：“可是爸，我小时候老想着长大，现在真到了这一天，又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
她顿了顿，声音更小了：“我还记得你以前老带我去海边，给我买冰淇淋，我摔倒了你就抱着我哄……现在我都24岁了，要当人家的老婆了，感觉像做梦一样。”
她说到这儿，眼泪终于掉下来，落在睡裙上，晕开一小块水渍。
叶建国看着女儿哭，鼻子也有点酸。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像小时候那样，语气温柔地说：“雨涵，别哭，你爸我还没老到掉眼泪的地步。
你小时候是我的小宝贝，现在长大了，还是我的小公主。
嫁给杨林不是离开我们，杨家就在对面，几步路的事。
你跟杨林好好过日子，有空回来陪陪我和你妈，我们等着你呢。”
他顿了顿，笑着说：“再说，你妈还指望你早点生个外孙，让她带呢。”
叶雨涵吸了吸鼻子，靠在父亲肩膀上，低声说：“爸，你跟妈会不会怪我？我嫁到杨林家，你们会不会觉得我忘了家里……”
她的声音带着点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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