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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晞盯着这块圆圆的糕饼，想起了一个人。
“你在笑什么？”
孔宁好奇地问。
“一个朋友。”
段晞接过糕饼，咬了一口，笑着说，“她也请我吃过这个。”
“那——是她请你吃的糕饼好吃，还是我请你吃的好吃呢？”
段晞三两口把剩下的糕饼吃完，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她给我的糕饼更好吃，不过，宁宁给我的糕饼更甜。”
曹司空家大业大，即便勤俭，也没俭到神灵头上，府上祭神用的糕饼放了很多油。
然而，糖却是一点也没有的，那可是比油更稀罕的物什。
因此，曹节给的那两块糕饼里，除了油和面粉，就什么都味道都没有了。
但在当时，对于饿得头昏眼花的段晞来说，那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孔宁绷着脸：“你胡说，如果我的糕饼更甜，那应该是我的糕饼更好吃才对。”
“对呀！”
段晞浮夸地一拍脑门，“哎呀，我怎么连这个都想不明白？”
孔宁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笑了两声，又觉得自己似乎被耍了，气呼呼地放下帘子，钻了回去。
“我不理你了！”
她在车里说。
“妹妹，你不要不理我。”
孔苗委屈巴巴地说。
“兄长，我不是在说你。”
“啊？不理段叔父的话，会不会有点失礼。”
“她才不是叔父！”
两个人又牛头不对马嘴地吵了起来。
段晞在车外笑得前仰后合。
“郎君，夜色渐深，暗处难行，能否让弟兄们举起火把？”
老何来请示段晞。
听他如此说，段晞才恍然想起，古人似乎都有夜盲症。
“可！
多谢你提醒，若非如此，我险些忘了这件事。”
她叮嘱老何，“咱们出门在外，一切都要小心，你经验比我丰富，日后此类琐事不必再报我，你可自行决断。”
老何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头，简短地道：“是。”
他说完，立刻转身传令，命各队点起火把。
有了火光，官道上被映出一片暖融融的光团，仿佛可以消解这浓墨一般的黑夜，队伍缩得更紧了，行进的速度却明显加快了一些。
段晞莫明地想到，也许段氏本来也有夜盲症，可自从她来了之后，虽然求生难度上去了，饮食条件却得到了改善，每天一顿肉或蛋是少不了的，要不然，怎么配得上司空爱妾的名头？
想想这些天的伙食费和置装费，曹司空也是为钓鱼下了血本，谁成想遭遇了诈骗。
“感谢曹老板，帮我摆脱了夜盲症。”
段晞感叹。
她特意回头看了眼刘禅，满意地发现，他这次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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