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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十分钟，裴墨尧还没上来，柳知许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她往回走，裴墨尧撑着登山杖，弓着腰向前，面露难色，汗水打湿了衣襟。
裴墨尧脚底不稳，踉跄向前扑，柳知许双手扶住他的小臂，带他坐在路边上的石墩上。
“别逞能，休息一会儿。”
柳知许拧开矿泉水瓶盖递给他。
裴墨尧喝得太急，水滴顺着喉结流进衣领里。
柳知许的视线停滞在锁骨的位置，肌肤上留下水渍，顿时口干舌燥。
天气好像更加炽热了。
裴墨尧的嗓子不再干哑：“篮球比赛的时候，你也给我送过水。”
“不一样。”
柳知许眼神飘忽，低头漫无目的地踢着石子，“现在是照顾病人。”
“那以前呢？”
“以前是喜……”
喜欢你。
其实，现在也是。
话到嘴边，言语都显得多余，柳知许将后面三个字生生哽在喉咙里：“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裴墨尧刚张了张嘴，她竖起食指在嘴前，中止这个话题。
两人无言，柳知许挠着手臂，白嫩的肌肤抓出红痕，混着汗水一阵刺痛，她拧紧眉头。
她的不适引来裴墨尧的关注，他翻出艾草膏：“这是我自制的，别挠破了。”
柳知许伸出手，任他给自己涂药膏，指尖沾上药膏涂抹在手臂上，湿凉的触感带过，仿佛一切发生得顺理成章。
艾草膏起了作用，手臂瘙痒不再，柳知许抬头看了看天。
天空暗了下来，太阳就快下山，山地崎岖不平，不是落脚的好地方，他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翻越山坡。
裴墨尧的背包堪堪挂在肩膀上，不断往下滑。
“把包给我。”
柳知许自己的状况也没好到哪儿去，她一把夺过。
到了大平地，她拉开拉链拿出帐篷，按照说明书却无从下手。
裴墨尧气喘吁吁，走到她身后，手臂将她圈抱在怀中，手把手教她固定支撑杆。
微热的气息打在柳知许的脖颈，心脏跳动的频率凌乱，心底的小鹿没有章法地乱撞。
裴墨尧散发着低气压，柳知许从他怀里逃走，知趣地没有打扰他，默默等他搭好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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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黑夜里繁星点点，星光下的山林更加静谧，依稀听得见仲夏夜的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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