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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早起，早餐店的香气诱人，窜进柳知许的鼻腔，嘴里不由自主地分泌唾液。
她不愿和陌生人拼桌，找了个空桌子坐下，翻看着菜单。
无数的美食在她脑海里打转，光是想想就垂涎欲滴。
她举起手招呼老板，指着菜单点了碗酸辣粉。
刚点完单，对面的位置被人占领，柳知许看清来人，冷下脸，好心情瞬间消散：“你很闲吗？”
“老板，我不拼桌。”
她礼貌地微笑，面对裴墨尧时，浑身又长满尖刺，虎视眈眈。
“这……里面没有空位了。”
老板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柳知许不想牵扯到老板，不情愿地把菜单推了过去。
“我和她一样，谢谢。”
裴墨尧没看菜单，随后喂给柳知许安心丸，“我只是来吃早饭，不会赖上你。”
柳知许并没有放下敌意，眯起双眼，靠在木制椅背上：“老板，麻烦给我们变、态、辣。”
她加重最后三个音节，语气尽是挑衅。
早餐店规模不大，没有请员工，只有老板和他的母亲。
老板端上两碗酸辣粉，柳知许率先动筷：“放开吃，我买单。”
想到了什么，她递给裴墨尧一个小碗：“你挑出来吃，别糟蹋了。”
晶莹剔透的粉条浸泡在红油里，裹满汤汁，伴着醋香，酸味弥漫。
一口吸溜下去，舌尖上的灼烧感刺激味蕾，唤醒食欲。
柳知许吃得正香，裴墨尧却迟迟无法下嘴。
他嘴角抽搐，喉结上下滚动，吞了吞口水。
不是因为馋，是来自于恐惧。
柳知许看着他这幅模样胃口大减，将身下大半碗酸辣粉揽入怀中：“别勉强自己，吃不下去就别吃。”
裴墨尧双眸闪过坚毅，屏住呼吸，闭上眼赴死。
含在嘴里不过一秒，胃里翻腾起来，他扔下筷子，跑到路边，撑着树干干呕。
柳知许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自顾自地往嘴里塞。
老板出来收拾桌子，碰巧看到裴墨尧弯着腰。
他两眼一黑，如同被雷劈了，忘记手上的动作，愣住不动。
柳知许仿佛能听见老板心碎的声音，夹起酸辣粉大口往嘴里塞，舌尖烫起泡，碍于老板的面子没有吐出来，却也咽不下去，含在嘴里强忍疼痛。
辣味在口腔中无限放大，在高温加持下，刺痛到舌头失去知觉，猛地咳嗽，粉条喷出在小饭桌上。
老板摇头叹气，收起抹布，掀开沾满油渍的、堪堪遮住一半门框的短布帘走进后厨，帘子上印着“好味道”
三个字。
他们寒了老板的心，柳知许潦草地收拾好残局，恨他不争气地瞪向裴墨尧，连忙安抚老板破碎的心。
食客不认可饭菜对厨师是重大打击，这种滋味她没少受，她还是见习厨师时，别人的反馈就是一场小考试，最直观检测这道菜的成败。
挫败感延续很长时间，以至于下次做饭她也带着这份自卑，导致做出来的饭菜大不如前，一度产生放弃的念头。
“老板，他是有进食障碍，酸辣粉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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