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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白烨有些伤感地说：“可惜了，现在我们家这一脉，终究是没能活过姓李的，也不能成功造反一下。”
夏探竹奇道：“你家真造反了？”
刘白烨对这个话题一脸无畏：“那自然不是，这世道还没乱到可以造反的时候。”
“但倒是乱到可以污蔑别人造反的地步了。”
夏探竹不去搭话，他认真地听刘白烨向她娓娓道来。
“都是那些政敌的事情，我家虽然底蕴深厚，但可终究来了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再加上家里的顶梁柱刚死，势力被削弱得厉害。”
“但你知道。”
他的语气不无骄傲，“只是这些是打不倒我们的，这都不算什么，真正给了我们致命一击的，是我方的弱小和敌人的强大。”
他仰头看向白日，头颅和脖子成45度角，显得颇为慨叹和忧伤：“我觉得那个敌人就是皇帝老儿。”
夏探竹：“......”
刘白烨潸然泪下，眼泪流的像是皇城中的溪流：“我们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的......我的哥哥们为了他做那么多事情，就这样......”
他抽噎着，几乎快要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连着那一群愚臣，连着那些小人，我要杀了他......”
夏探竹抓着细绳，把老鼠吊在半空，隔空摸了摸老鼠的头：“好啦，没关系，都过去了，现在那群人都不知道死了有多少年，骨灰都化成泥了，你就是想把他们从墓地里再掘出来，都发现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掘过了。”
“不伤心，不伤心。”
夏探竹轻轻歪了歪头：“你真的叫刘白烨吗。”
刘白烨的思路明显从悲痛的家仇和货真价实的国恨上转移了出来，变得有些呆愣，他缓了一会才回复夏探竹的话：“自然不是。”
夏探竹在等待他的回答，可是他回答的原因却有些荒谬。
“要避讳的，那么多文学作品，哪个不要避讳，这时代不是货真价实的唐朝，刘白烨也不是货真价实的刘白烨。”
这个说法倒是有意思，这么说来，夏探竹能和其中的人无障碍交流，倒不是因为这身体的记忆，而是因为这是一本小说，自然无所谓交流的障碍，不然后人怎么阅读。
刘白烨没等夏探竹主动问，自己就答了：“当然，事情是从真人真事改变的，只是太真了，以至于把实际的人都困住了。”
人受困于自己的哀伤，孤魂困于半空久久不落，总喜欢找点什么寄托。
偏偏文字是有力量的，文字构造的世界也是有力量的，反正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当个小说主角不过分吧。
但夏探竹还是无法想象：“那我之前算什么，连做梦都不算，死了多么多次。”
之前还以为只是是个闯关解密游戏呢，结果真成穿书了。
刘白烨露齿一笑，如果不是因为是个阴暗扭曲爬行的老鼠，那一定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这有什么，是书才有意思，要讲逻辑，要避忌讳。”
“可现实却是不讲的，我们家破人亡的原因，可能只是不小心多看了地上的蚂蚁一眼。”
夏探竹调笑道：“你说的蚂蚁，是龙袍吗？”
刘白烨感觉这实在是地狱笑话，遂不再接茬：“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进入皇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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