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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纪庭琛俯身拿过她的手机，接通：“喂，你好。”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纪庭琛微微蹙了下眉头。
“好，我们现在过去。”
挂断电话，他说：“医生说他现在情况不太稳定，我送你过去。”
孟夏未心口一窒：“我哥，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
纪庭琛语气笃定，“你放心。”
虽然过去的六年里曾经遇到了很多次这样的情况，孟夏未早已经习惯了，可打开车门要出去的一瞬间，她的腿还是不受控的软了一下。
差点跌倒在地上。
“小心点。”
纪庭琛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谢谢。”
二十分钟后到了医院，被医生告知人还在抢救室。
差不多已经熟悉了病危通知书的内容，孟夏未颤抖着手签了自己的名字。
那些年，孟若闲还健在的时候，通常都是由妈妈来签字的。
——————两年来，哥哥的状态一直很稳定，这是孟夏未第一次过来签字。
潦草写完自己的名字，看着医生拿走了病危通知书，她感觉自己像是溺水了一下，昏昏沉沉的，喘不上气。
或许当时妈妈也是同样的心情，根本不知道究竟哪一次会成永别。
纵是高端私人医院，走廊里空气也很是浑浊，掺杂着刺鼻的消毒水和血腥味。
在这里，死亡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很快，孟夏未就感受到了生理意义上的难受，每呼吸一口都觉得胸腔在闷痛。
她有气无力坐在椅子上，拨通了江皓远的电话。
“爸，我哥现在的情况可能不太好，麻烦你来一下医院。”
孟夏未拼命克制着，尽量冷静说话，不想让声音泄露出自己内心的任何一丝害怕。
电话那头的环境有些嘈杂，顿了几秒，悠悠女声传来：“夏未是吧？你爸现在有重要的饭局，暂时过不去。”
“饭局有多重要？能比自己亲生儿子还重要？”
孟夏未攥紧了手机，“刚刚医生说了，这次的情况很危险，可能就是最后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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