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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奇怪,真正有钱有势的年轻人也不会走上大学的路子。
贵族青年可以继承爵位,继承不了爵位的次子还可以找一个有钱有地的妻子,这都不行,军功或者进教会也行。
凭借自己的贵族出身,干什么都天然比人有优势。
至于大乡绅、大商人,他们的子侄,其中受重视的也自然有一份家业可继承。
会选择读大学这条路的,要么家里有些家底,但不多。
要么就是身在一个颇有家底,只是自己不大受重视的家族——如果是这种情况,这个年轻人出门在外求学,能够得到的经济上的支持其实依旧有限。
所以,这些来到博洛尼亚、西岱求学的年轻人,除了极少数,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当然,这也没什么可抱怨的,这年头生活比他们艰难得多的人太多了。
他们的日子以现代人的视角来看会觉得苦,可依旧是很多人不可得的日子呢!
至于这些年轻人在写给家里的信中哭诉的,难以在西岱生存。
这一方面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有点儿家底的人家,孩子在家时别的不说,总能吃饱穿暖,衣食住行不必自己担心。
而在外求学就不同了,什么都需要花钱、什么都很贵呢……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只有哭得够惨,才能从家里得到‘援助’嘛。
倒不一定真的有信里说的那么惨,似乎家里不马上托人捎带一些钱和东西,自己就要在西岱做乞丐,甚至落魄至死了。
因为这个原因,很多远在他乡的父母、兄姐总是会收到来自西岱的求援信,不是要东西,就是要钱。
对此,多数‘资助人’一开始或许还能有求必应,毕竟家里孩子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谁知道有什么难处呢?但时间一长,怀疑肯定是有的。
那时候,很多老家父母也许会答应给予援助,但给予援助时会有技巧地托付同乡或认识的人亲自送去(这些人一般是有事要去西岱)。
这样交付钱物时,还能实地看看,确定家里孩子是真的在学习,而不是学坏了,这才不断问家里要钱要东西。
路德维希就是如此,他上次写信回家,希望父亲能将他的旧裤子,以及一双靴子寄来,另外再寄送5苏来。
他在准备给新老师的学费,还差3苏——路德维希其实已经算要钱要得少的了,他日常没什么乱花钱的地方,在求学的年轻人中称得上节俭。
还会自己想办法赚一些钱,尽量不寻求父母的帮助(这可能和他与父亲的关系一向紧张有关)。
但就算是这样,时不时写信求援也是必不可少的……这也引起了家乡父亲的注意,认为他可能在西岱学坏了。
学了一些浪荡子弟的做派,在西岱没有学习,而是有时间就在酒馆饮酒,喝醉了还会睡在娼妓的臂膀上!
如果不是这样,很难解释为什么儿子总是写信,信里又都是要东西——生活在偏远外省乡间的小乡绅很难想象王都的开销,什么都不可能自给自足,只能拿钱去买,而物价又那么高什么的……
哪怕是现代,也多的是老家的父母不明白孩子在大城市打工,怎么会攒不下来钱。
这个时代,没有那么多获取消息的渠道,大家都在自己的小圈子里生活一辈子,‘自己即是世界’根深蒂固,不能理解孩子在西岱的生活方式,再正常不过了。
路德维希的父亲就托了去西岱的女婿,送了钱和东西,顺便要看看路德维希有没有在西岱好好求学。
“……你父亲很担心你,你一直写信要钱,他最怕你和那些浪荡子一样一身坏习气,来到大学什么都没学到,然后带着坏毛病回乡做了败家子。”
路德维希的姐夫看过了路德维希寄宿的人家,又向这边的街坊打听了一下,确定他还算是个正派青年,这才对他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不过姐夫也不解现在的情况,不明白路德维希怎么就花了那么多钱,好奇问道:“你就住在这儿吗?这样一间阁楼也要那么多房租?这些钱在镇上足够租一栋三层的石头房子了。
还有,房东既然包了饭食,怎么还写信要食物的钱呢?”
路德维希今年22岁,是个颇为高大健壮的青年,长相也英俊。
在家乡时,作为小乡绅之子,是姑娘们中很受欢迎的那种少年。
甚至如今人在西岱,他也不需要付钱去找妓女,就能有良家姑娘愿意和他约会调情。
不过他也没多少时间做这事儿就是了,他比同龄人要早熟一些,很早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作为小乡绅之子,还不是长子,他注定继承不到什么东西了。
如果不想将来在自己哥哥的小庄园里做个磨坊主,他就得抓住来西岱求学的机会。
他来求学还是母亲资助的,用的是母亲的嫁妆。
不过即使是母亲出钱,他还是得向父亲要钱,毕竟这年头女人的嫁妆也是由丈夫支配的,女人只能领‘零花钱’而已……这也是路德维希每每不忿的原因之一吧。
母亲已经答应资助他上大学了,明明花的是母亲的嫁妆,结果父亲却总是以这样那样的理由不给或者少给援助……只能说,这就是站的角度不同了,站在路德维希的角度,就是父亲吝啬,父亲为难他。
而站在他父亲的角度,就是儿子用了他的钱,一笔本不必出的钱!
是的,那是妻子的嫁妆,可是就连妻子都是丈夫的财产,又何况妻子的嫁妆呢?很久以前这笔钱就是路德维希的父亲在掌管了,他早就将那当做是自己的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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