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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乐伸了个懒腰，趴在床上打了个滚，抬头看着顾星泽听到他这么回答之后竟然丝毫不关心地又转身继续捣鼓自己的东西，十分不高兴地鼓了鼓腮帮子，嘴巴张了张还是选择老实回答顾星泽之前的那个问题，
“好吧，其实是因为她来的时候被我抢占了身体，毕竟他那么笨，说不定不但救不了你，还会把自己给搭进去，我可不想将自己的命运交到一个连门都不敢出的胆小鬼手中。”
说着他扯了扯身上破旧的西装，想起被傻子爱不释手穿在身上的亮黄色卫衣，不自觉看了两眼顾星泽背对着他的身影。
其实鬼魂是可以用怨气幻化出绝美的容貌的，毕竟这样才能够更好的去迷惑世人掉进自己的陷阱，但是他却顶着一张布满伤口的脸，在顾星泽晃荡了好久。
那个傻子也是，就算是缩在衣柜里的时候，除了顾星泽烧给他的亮黄色卫衣之外，身上的伤口并不会被他掩盖上一分一毫。
傻子是不会，而他是不愿。
只是觉得这些伤口没必要遮挡，这不是他的错，也不应该由他去感到羞耻和自卑。
看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修复的之间，蒋乐抬头看向正在整理床铺的顾星泽，脑袋一抽不自觉开口问道：“你是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那个傻子？”
其实在问题脱口而出的时候他就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幼稚，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问出来。
毕竟他揄系正利。
和傻子好像是同一个鬼魂又好像是两个，毕竟性格着实是天差地别，但就是这么不同的两个鬼格，却又不约而同的喜欢上了面前的这个男生。
想要每天都看到他，想要每天都跟他聊天，想要每天都陪在他身边睡在他的怀里。
只是这个愿望对于一个鬼魂，特别是对于一个清楚知道自己只是魂体本身衍生出来的副鬼格来说实在是太过困难了。
况且他能感觉到自己似乎马上就要消失了，毕竟他的出现就是因为蒋乐心中的不甘与怨恨，但是现在那股怨恨似乎正在慢慢减少，这也是为什么今天在傻子要不管不顾冲过来的时候他会选择直接占领对方的身体。
因为快走了，所以才想要再多看顾星泽几眼。
想要多跟他相处相处，哪怕是多一秒，哪怕是多说一句话……
顾星泽闻言收回了自己整理床单的手，抬头看向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的男生，很清晰明了地就看清了那双眼睛汇总的执着，他顿了顿，认真思考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没有更喜欢谁。”
“切！”
蒋乐翻了个白眼，直接用行动表达了他对顾星泽这个回答的不满，转身就准备离开，只是下一秒顾星泽说的话又让他愣在了原地，
“但是如果是更心疼的话，我会更心疼你。”
蒋乐愣愣转身，“为什么？”
“就是觉得，这十年，你也受了不少苦。”
谁都知道，新生的鬼魂并不会在一瞬间就变得无比强大，在这之间，有多少虎视眈眈蛰伏在黑暗处的恶鬼想要扑上来将其吞噬。
而面对这些恶鬼的永远是他面前的这个男生，即使口口声声说着另外一个蒋乐是傻子，但是他又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去保护着他口中什么都不会做的笨蛋。
他看起来似乎特别不近人情，但实际上内心却十分柔软。
人们总是抱怨玫瑰枝丫上的尖刺会划破他们的手指，却忘了那花瓣中的心蕊又是多么的柔软。
蒋乐呆在原地不知道说些什么，眼睛有些酸，但是想哭也无法哭出来，只能愣愣地盯着面前微笑望着他的顾星泽，半晌才轻笑一声，低声呢喃道：“也够了……”
能听到这样的话，那在他离开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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