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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愣神，思索了一番后觉得玄冥这话没错，但她自己也没错。
索性不再说什么，任由他跟在自己身边走着。
他们踏上奈何桥的时候，桥上的鬼魂不知因着什么忽然四周散开来，还未上桥的都急急地往后退，一时间犹如惊弓之鸟。
有几个慌不择路地冲撞到了孟元身上穿身而过，阴寒之气把她冷得瑟缩了几下，玄冥不动声色地将她拉近了些。
孟元还从未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惊疑道：“它们怎么了？”
玄冥很干脆地答道：“不知道。”
她又狐疑地瞧了他一眼：“想必是因为你。”
他点了点头，答：“也有可能。”
奈何桥尽头正舀汤的孟婆见了这阵仗，老人家回过神回得快，忙朝着桥上伏身作礼。
玄冥命她起身来的时候，孟婆见着孟元又是一惊，二人她都单独见过，如今一起来这儿倒是头一回。
玄冥倒也不多说话，自顾自地便进了屋里坐下，留二人在外头叙话。
孟婆的白发又比从前多了数根，看得孟元鼻子一酸，连唤了两声“婆婆”
，孟婆拉着她的手道：“长高了，长高了。
看样子帝座待你很好，这样，老身也就安心了。”
屋里的孟弋给玄冥侍奉了茶，听着外头的动静亦飞跑出来，三人长久未见，一时间相聊甚欢。
屋外三人一会子笑得开怀，一会子说到动情处又潸然泪下。
玄冥在屋内听着，手上摩挲着的茶杯中升腾起热气。
看着这间上了年数的屋子，他忽然间想起来两万多年前十阎王上玄阴宫来禀报孟元降生一事的情景。
当日他并没什么兴趣来亲自看一看这个娃娃，听十阎王言这个初化人形的彼岸花生得极漂亮，白里透红，水灵灵的似一块羊脂玉，又说取了孟元这个名字，他那会并未在意，殊不知多年以后常常在心中默念上这名字一声。
辞别了孟婆她们，二人乘云回了孟元的屋子。
这小屋坐北朝南，虽小，前后四周却仍辟出一些空地做院子，搁置一些不常用的物件。
从前孟元一时兴起还从播下几种花木的种子，盼着这院里能花草葱郁，有一番秀美景致。
但不知是因着忘川的水，还是因着这片土地，除了彼岸花之外旁的草木皆不能生长，故而院里便也就成了一块荒地。
那屋子是先前她特地请了人，按着自己的想法画出了一张图纸，再去城里四处跑着一点一点造起来的。
虽然她不是凡人，但同凡人造房子其实也无甚区别，都需要花钱买一些东西，只不过凡人买的是材料和人力，她买的是材料和术法。
站在屋前的时候孟元叉着腰慨叹了一声，玄冥循着她的这声感慨点了点头，道：“屋子造得还算不错。”
孟元亦点了点头，吱呀一声将木门推开，迎面而来的灰尘让她呛了呛，玄冥随即一抬手，屋内的灰尘便蓦然消散，灯烛在刹那间亮起，将屋内照得亮堂。
屋子虽不大，却也五脏俱全，前屋会客，后厢歇息。
孟
元看向玄冥，他看上去倒是轻松惬意，只是这样一身玄色龙袍之人站在她这小屋内，实在有些不符，又实在有些荒唐。
换做从前，就是给她八百个胆子也无法想象到这种场景。
孟元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道：“你真的要住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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