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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泽川手指在桌上敲着思考了几秒，“京元化工……”
随后拿起手机发了一条消息，几十秒后那边就回电过来。
“王总好，是我，小乔…嗯对，现在是有这么个情况，京元化工…不不不，不敢劳烦您帮我要钱，只是想您帮忙给小弟撺个机会让大家坐下来把这事聊明白。
成！
那谢谢您！
…哪里，上次我也是顺手的事儿，王太太和公子玩得开心就好…嗨！
那我就认下这个侄儿了，好好好！
再聚！”
几分钟的电话打完，乔泽川从窗边回到桌前，“你们把账单准备好，这两天随时等我通知一起去京元化工收款。”
Jessica听见刚才电话里只是说要一个见面聊的机会，但他现在又笃定说去了能收到款，便好奇：“您找的哪位大神？”
“Saudi石油的王总，京市化工牌照不好拿，总共就那么几家，所以都脱不开王总的关系网。”
听到王总的大名，Jessica如释重负，只要他开口，人家怎么可能不给面子？她眼睛睁大看着乔泽川心想：元旦酒会那会儿俩人还不太熟，才三个月就跟王总处得这么好，连家人都攀上关系了，牛叉！
Frank只是干财务的，不知道王总的能耐，还是不放心地问道：“可是审计官明天会走，后天分数就出来，万一来不及怎么办？”
乔泽川看向他：“Frank，就算没有审计，这笔钱也必须要收，所以我的目的不是为了分数。”
他接着说，“我们还需要对京元投桃报李，你联系辉明那边，提出我们再续三年合同，条件是让他尽快与京元平账。”
“我们收到钱就行了，他们之间的事儿咱还要掺和吗？”
“Frank，比起被人威逼付钱来说，让人心甘情愿的付钱才能保持今后的良好合作。
如果你不想一辈子只做财务总监，就要去学会想客户之所想。”
Jessica脸庞早已经阴转晴，“Frank哥，学着吧！”
乔泽川又在他们出门前交待了一句：“这事完全落袋之前，仅限我们三人知晓。”
——
应付审计很累，应付来做审计的纪轩更累，这些也许都不算什么。
让乔泽川更委屈的是，在周方圆不允许公开恋情的前提下，他眼睁睁地看着同事们这两天的话题全部围绕着纪轩和周方圆的关系与互动。
有人说：他们曾经是夫妻，而且看起来依旧有情，纪轩会因为周方圆放水。
人力资源总监Erik就是其中一个，他甚至来到乔泽川面前说：“难怪您这么看重Coco，原来后招在这儿，看来Coco和Bruce的升职对决已经有了结果。”
乔泽川回复的话说得很重：“身为人力资源总监，带头抹杀酒店五百多名员工的努力，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也有人说，纪轩和Coco离婚时闹得很不愉快，所以他查得特别严，拿三角债的事质问酒店就是报复。
财务总监Frank就是其中一个，他虽然不敢在乔泽川特意叮嘱后透露事情解决的进度，却到处渲染纪轩和周方圆的事，好把注意力从部门的失职转移到私人恩怨上。
乔泽川知道后警告他：“先把内鬼查出来，再整理清楚到底有多少坑没填，否则我不会放过你未来的离职审计！”
各种一言难尽的流言里，他即便麻木地投入到工作中，控制住自己的耳朵少听、不听，自己的眼睛少看、不看，也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伤心。
无人知晓这段隐秘的恋情，他却感受到排山倒海的嘲笑。
然而今晚，在半夜收工来到周方圆的家里后，映入眼帘的是她在沙发上窝着的画面。
明明已经很困了，还像等人一样没有回床上睡觉，听到开门声撩了一半眼皮软绵绵地问他：“这么晚才回家，吃过了吗？”
“嗯。”
乔泽川绷了一天的情绪终于被一句话松了下来。
周方圆在半梦半醒间说的是“回家”
，回他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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