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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于江妙而言，她虽说习惯了衣来张手饭来张口、随时随地让人伺候了的日子。
但是让纪若昀这个让她捉摸不透的人来伺候她，江妙表示，心里还是有点膈应。
纪若昀指头间的橘子瓣还在颤巍巍地抖，看着晶莹剔透，馋人得厉害。
这橘子是西域进贡的，甜得厉害，又因为提前放在外头冷了冷，吃上一口，凉丝丝的。
纪若昀垂眸，又将橘子瓣外头裹着的那一层果皮轻轻撕下来，露出里头最娇嫩欲滴的橘黄色果肉。
随后，在江妙头皮发麻的注视之下，缓缓将果肉送到她唇边，眸色仿若泫然欲泣，若是忽略他眼底深暗得看不清的浓稠，定然会当这个人是顶顶善良的、被驯服的。
“娘娘不吃，可是嫌弃若昀伺候得不够好？”
这语气温柔得令人头皮发麻，若是个寻常公子江妙说不定会生出些逗弄的心思，然而偏偏对面是纪若昀。
江妙脸色耷拉下来，看向纪若昀的眼神也微微地发苦。
像是想到了什么，江妙又缓缓勾起唇角。
“还叫什么娘娘呢。”
江妙歪了歪脑袋，“我早就不是什么娘娘了，离了坤宁宫，离了宋煜，我可什么都不是。”
然而这番话倒是没惊着纪若昀，纪若昀敛眉，温顺得挑不出一丝毛病，放在江妙唇边的橘子瓣更是动也不动。
“娘娘说笑了，宫里头没有废后的指令，娘娘就永远是娘娘。”
说罢，纪若昀又危险地眯起眼眸。
“更何况，如今娘娘受制于人，受制娘娘的人如何称呼娘娘，娘娘都得全盘接受，不是么？”
这话在理。
江妙瞬间变了脸色。
这话也在同时威胁着她，如今江妙受制于他们，他们想怎么摆弄她，她都没办法反抗。
暗中教育她，不要反抗。
江妙深吸一口气，注视着纪若昀含笑的眉眼，朱唇轻启，缓缓将橘子瓣给吞了下去。
味道真的不错，仅仅有果肉细嫩清新的口感。
说到底纪若昀也是在各种伺候她，在乖乖地给她当仆人，所以还是她占上风的。
江妙心里愤愤地想着。
纪若昀低低地笑起来，像是在嘉奖江妙做的乖巧。
一个橘子喂完，纪若昀又拿起一个苹果，随后抽出腰间的匕首，青蛟纹路的匕首，看着削铁如泥，如今却让他拿来削苹果。
江妙看着这人低眉顺眼的模样，忍不住恶劣地抬脚踢了踢他。
纪若昀能蛰伏在宋煜身边那么久，自然不是小气量的人，被她随便欺负欺负，也不会暴怒得想杀她。
“你看我。”
江妙红唇一勾，“我像什么人？”
纪若昀被她轻轻踢了一脚，身形纹丝不动，抬眸看过来，瞳孔微不可察地一怔。
江妙坐在窗前，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她的身上。
她轻轻地抬起头，红唇微勾，露出一抹如烈焰般明媚的笑容。
那种美，既不俗也不媚，却透着一股肆意妄为的气质，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的笑容、她的眼神、她的身姿，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无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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