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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眼底的暴躁和阴郁一闪而过，快得几乎寻不见。
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
明曦唇角微扬，看着水里的人，语气纵容而宠溺，“这是怎么了？谁惹到我们家小少爷了？”
“跟我说说，我给你报仇。”
少年盯着她看了两秒，抿了抿唇，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忽然一头扎进水里，游远了。
明曦：“？？？”
“小辞？”
听不见。
他现在很不高兴。
等了两分钟，见人依旧没有上来的意思，明曦佯装沉下语气，开口唤了一句。
“商商，过来。”
这声“商商”
仿佛拥有某种魔力，少年在水里转了个弯，顺从地朝着明曦的方向游来。
他趴在泳池边上，仰望着她，漆黑的眸子水洗过一般，里面都是明曦的身影。
一脸委屈巴巴，跟只落水的小狗似的。
明曦不由得想起刚把他接回家时少年的模样。
浑身是伤，孤僻沉默，防备心极重。
一旦有人靠近他，他的眼神就会变得十分凶狠，像是随时准备进攻。
跟个小狼崽似的。
现在看起来倒是乖了许多。
明曦蹲下身，摸了摸他湿漉漉的脑袋，嗓音是对外从未有过的柔和，“听说你一天没吃饭了，饿不饿？”
商辞歪了歪头，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像是在撒娇一般，“饿。”
“既然饿，为什么不吃饭？”
商辞闷闷道：“你不在，没胃口。”
“借口，我平时也经常不在家。”
明曦问他：“到底怎么了？”
商辞沉默。
明曦：“小辞？”
商辞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伤心地问道：“姐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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