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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颂声给于杰打了个电话，让他立刻着手去调查这件事情。
姜小白听他说完挂了电话，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许颂声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你能做什么，蠢死了，少给我惹点麻烦就行。”
于是姜小白不敢再说话了。
许颂声对她的沉默很不满意。
接着说道：“你就那么好心？别人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是傻子吗？你不会拒绝吗？你是我的助理，不是她们的助理，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了，别人需不需要帮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对不起。
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姜小低着头，其实许颂声骂得对，她就是个傻子，明明自己从来不会去麻烦别人，但是却没有办法拒绝别人的麻烦。
明明自己也会累，却处处为别人着想，章静跟她说过，她这种性格是要吃大亏的。
这句话如今就应验了，以为好心帮助别人，就不会被别人讨厌，但是最后却被别人算计。
许颂声看着她认真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姜小白，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善良，所以你不要认为，只要你先付出善意就会得到别人的善意。”
“大多数情况下，这个社会都是人吃人，学不会拒绝的话，就会被自私的人吃干抹净，你帮别人一次，就会有无数次，久而久之，不管你做的再多，在别人看来，都是理所应当的。
明白吗？”
姜小白点点头，她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她还是觉得很难过，为什么这个世界充满了阴险和算计？为什么真诚真心换不来以诚相待？为什么友善的人会被嘲讽成傻子？她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人，她知道自己是一个很懦弱胆小的人，难道就活该被欺负吗？许颂声看着姜小白低垂着的脑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好像太重了。
她应该很难受吧。
谁也不希望一片好心换来这样的结局。
他是不希望她发现这个世界的残酷，人情的淡薄和冷漠的，然后被迫成长为一个世故圆滑看似精明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姜小白可以永远做自己，单纯又善良。
许颂声暗下决心，一定要这两个人付出代价。
姜小白感觉有人轻轻地在她头顶拍了拍。
下意识地抬头，恰好对上了许颂声的目光。
这张脸不似刚才那样冷漠，此刻多了一些柔和和笑意，他的鼻梁很高，这个距离再靠近一点就会触碰到她的鼻梁……姜小白有种莫名的紧张感，连呼吸都变轻了。
“好了，我的意思是，你要学会自私一点。”
姜小白有些呆滞地看着他，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告诉她要听话要懂事，她一直以为，自私是会让人感到羞耻的行为。
而今天许颂声告诉她：你要学会自私一点。
所以，其实自私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是不需要感到羞耻的是吗？车子到了酒店，外面下着雨。
许颂声撑着伞，站在门口等姜小白下车。
姜小白下了车，下意识地想要接过他手里的伞。
许颂声没给，反而把手伸高了一点。
然后两个人撑着伞往酒店大厅走，刚好走到门口，许颂声停下，突然说道：“姜小白，我想吃‘拾光记’那家的馄饨。”
姜小白有些惊讶，“现在？”
她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一点半。
他不是从来不吃夜宵的吗？许颂声却很认真地告诉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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