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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的表情变得认真，这是他遇见江卓文之后第一次在乎答案的问出问题，“那么你是谁？”
“我……”
江卓文的捕捉到兰斯冰蓝色眼底里不同于往常的情绪，他敏锐地感觉这个问题跟之前那些是不一样的。
靠本能生存的生物，直觉总是分外地准确。
于是江卓文顿了顿改了口颇为慎重道：“嗯，我本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但我现在开始就是了。
兽人是什么我没见过，不过我曾经是人类。”
兰斯冰蓝色的眼瞳一瞬不瞬地看进江卓文的眼睛里，那目光仿佛能看进灵魂深处一般。
江卓文无畏地回视，他又没有灵魂难道还怕看吗？要命没有，要身体一条，不服憋着。
对视半晌，兰斯终于被这（hou）坦（lian）然（pi）打败，挪开过于咄咄逼人的视线，伸出手揉乱了江卓文的一头黑长毛。
信上一次又如何呢？他的一生里可能再也不会遇见第二个让他忍不住去相信的人……兰斯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宽大的手掌盖过来。
江卓文眨眨眼顶着温暖的掌心把脑袋送上去，蹭得开心。
被信任其实是这世界上最难的事情之一，江卓文因为几乎没被信任过所以觉得分外珍惜。
毕竟对待一只可疑的僵尸再怎么防备都不为过。
被兰斯的大手顺毛顺得开心，江卓文完全就是一只顺了心意的大猫。
兰斯侧过头看他的表情很柔和，眉宇之间有着一些纵容。
江卓文并不知道这样的表情到底代表着什么，直到很久以后才明白那是一个叫做“既然你说那就相信你”
的放下了原则的宠爱表情。
这是一个专属于江卓文的定制表情，只是现在江卓文还没能明白这份无上殊荣。
兰斯向来是个多疑的人，他生活的环境教会他多疑。
但是面对着这样一个人他却是多疑不起来。
——他太坦然了，从身体到灵魂的坦然。
兰斯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只要他站在你面前如此毫无防备地看着你，就能让你变得忍不住纵容他一些，再纵容他一些。
不算大的房间里总共就这么三个人，感受到那两个人快要自成一体的氛围，左雾自觉地挪远了点，摸摸下巴忽然老谋深算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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