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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在醉晚楼救了她，她自然也会成全她的心愿。
喻清莜摩挲着桌上的茶杯，眼睛没有看秋月，淡声道：“祖母已经很久没有收徒了。
但如果这是你真心所求，我会去替你说情。”
“但她愿不愿意收你，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有了喻清莜的举荐，这件事情其实已经成了大半了。
秋月起身郑重地行了一礼，谢道：“无论成与不成，我都感谢姑娘。”
“只要姑娘愿意在老夫人面前美言，就算是还了当日的情了。”
秋月如此决绝，毫不留恋，喻清莜又猜想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她不认为，秋月是一个浅薄的势利小人。
她抬头看着秋月的眼睛，说道：“虽然你说得似乎很合乎情理，但我还是不能理解。”
“想要修习祖母的医术，有很多种方式，不一定非要去她的院里。”
“留在青葵院，不好吗？”
很好。
非常好。
秋月在心里回答道。
但是她不能冒险。
宿命之说，或许只是无稽之谈。
可是她都能被系统带着穿越两个世界了，她还能说，超乎常人认识的东西，是不存在的吗？
或许命运真的存在，只是人类的智慧太过浅陋，无法参透。
所以，不管是为了喻清莜，还是为了她自己，离开，都是一件有利无害的事情。
没有一个叫秋月的丫鬟，喻清莜的人生依旧能过得幸福美满。
没有一个叫喻清莜的四姑娘，秋月的人生也依旧能继续过下去。
秋月语气沉静地道：“姑娘已经十六岁了，过不了两年就会出嫁，又能留在青葵院多久呢？”
“我不愿意离开喻府。
就算继续待在青葵院，早晚也会同姑娘分开。”
“早分开晚分开，都是分开。”
“与其等到一两年之后，再由姑娘来决定我的去向，不如趁此机会，直接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里。
这样，起码未来的七八年，我的生活是安稳的，不会有太大的变故。”
“我七岁被卖进喻府，被卖之前三餐不继，忍饥挨饿，被卖之后扫了三年的院子，擦了两年的器皿。”
“我的生活，一直都不能由我自己做主。
这一次，我想自己做一回主。”
“我最想要的，就是衣食无忧、安宁稳定的生活，姑娘能明白吗？”
这一番卖惨表演，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喻清莜没有落泪，但是她看出了秋月想要离开青葵院的决心。
她缓缓道：“我明白了，我也会，成全你。”
“但你，真是一个狠心的丫头。”
狠心的秋月一踏出房门，就红了眼眶。
她抹了抹眼睛，自嘲道：“算起来都是百岁的老太太啦！
还这么多愁善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身体年龄变小了，难不成心理年龄也变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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