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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公子，你是不是忘了这个小厮是谁的人？”
我侧脸瞪他一眼：“我的话时有没有扰乱圣听，太后娘娘自有决断，用不着你来置喙！”
“那这里也不是你可以胡言乱语的地方！
你给我滚出去！”
宋璟说不过我就想强行赶人，他手下的小厮们刚一动作，太后威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等等。”
“太后娘娘，”
宋璟越过宋书，往地上一跪：“我并不是存心包庇小厮，是这个柳霜雪满口胡言，您可千万不要相信她！
宋书即便有错，也罪不至死啊！”
“胡言乱语？”
太后的目光在我和宋璟身上来回逡巡：“哀家看你才是胡言乱语、反应过度！”
“我？”
“哀家有说要将这个小厮处死吗？”
这一问说得宋璟一阵诧异，复又一喜，他身后的宋书也是眼前一亮，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但太后下一句又说得他们一愣，她转向我道：“来，柳娘子，让哀家看看你的伤。”
我心中又软又酸涩，垂首上前，双手掩住衣袍上的灰尘和裂口，躬身行礼：“太后娘娘，臣妾殿前失仪……”
“失仪什么失仪？”
太后摇着头，“啧啧”
感慨地看我额角的伤痕：“女孩子家家，怎么可以如此莽撞？月姑……”
“是娘娘，老身在这儿。”
“待会儿带着丫头下去看看伤口，千万不要落下疤痕。”
姜月姑姑应下之后，我又行礼道谢。
太后免了我的礼，一手轻拍千里镜：“柳娘子如此作为都是为了阿雪的遗物，忠勇可嘉，可我看你方才所言，似乎不仅仅是在气愤有人偷盗啊？”
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跪在殿中的宋璟脸上瞬间一变。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他心里一定又在打小算盘了，便恭敬一跪：“太后娘娘恕罪，臣妾并非有意如此，只是兹事体大，妾害怕又被宋公子指责无凭无据。”
“哦？到底是什么事？你且细细说来。”
我佯装惧怕地一瞥宋璟，把刚才看到的他和柳纤纤私会情况说了一遍，末了还细思极恐地盖棺定论道：“臣妾在燕云时也曾看到过宋公子出入青楼，只是……这屠户的妻子未免太过重口味了一些，实在有损长公主身后之名啊！”
“血口喷人！
一派胡言！”
宋璟气得一拂袖，抬手指着我的鼻子：“你根本没有证据，这一切都是你凭空捏造的！”
“太后娘娘您瞧。”
我可怜兮兮地一缩脖子，太后便惊疑不定地转向宋璟：“宋璟，你说这一切都是柳娘子捏造的？”
宋璟恭敬行了个大礼：“微臣从未背叛过长公主殿下，还请太后明鉴！”
我后槽牙一阵紧绷，也不起身只是回头怒瞪他：“既然如此，你的小厮又是怎么拿到千里镜的？这是长公主殿下的遗物，沁雪堂早已戒严，旁人根本根本接触不到！”
“难道你是在说我偷盗长公主遗物吗？”
“难道不是吗？除了你以外，还有谁会去动她的遗物？”
“冤枉啊太后娘娘！”
宋璟突然抬手磕头行了一个礼：“发妻的遗物早已搬到前院去，微臣也不知道这千里镜怎么落到了小厮手里！
这个柳霜雪句句攀咬微臣，实在居心拨测啊！”
“这……”
太后皱起眉头，目光正在游移，忽而在宋璟脸上一顿：“宋璟？你这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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