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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二叔显然也想起了那些往事，嘴唇发颤，缓缓坐入椅中：“当年如果不是这东西，我大哥一家子不会死守燕云…姜姑姑，你真的确定这就是曼婆香？”
“虽然这气味和当年在宫中出现的略有些不同，但老奴能两者确实是同一种东西。”
姜姑姑一点头：“曼婆香这种药，会因为使用曼陀罗花的分量差异而有不同功效，轻者止痛安神，重者催情，最严重的可导致昏迷死亡。”
“那这一种呢？”
“依老奴看，土匪用的应该是分量最少的那种，不过具体的配方还要再仔细分辨。”
魏子都道：“不管如何分辨，这迷药都和曼陀罗花脱不了干系，我们不如先从此处入手？”
“好，你我明日先在城里暗中细查一番。”
霍文仲点点头，勉强支撑起身子，将折柳剑和剑匣都交给姜姑姑：“迷药的配方就劳烦姜姑姑了，还有这把剑……”
不等他说完，姜姑姑便一把抱紧剑匣：“霍大人请放心，事关长公主殿下，我一定尽心尽力，严防死守，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三人互相点点头，就此散去。
第二日北风稍缓，魏子都和霍文仲从营中剩下的人里挑出一批好手，兵分四路去城里各处暗查药铺、医馆和香料铺，只要和曼婆香、曼陀罗沾边的全都押回来审问。
这个计划原本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出现在霍文仲的队伍里多了一个人。
魏子都扫一眼名册，又皱眉看向那人：“宋璟，你也去？”
“那是自然！”
宋璟拍拍胸口：“霍御史有用得到末将的地方，末将自然要去全力以赴！”
霍文仲见他凑上来，只能冲魏子都尴尬一笑：“罢了，就让他将功抵过吧！”
二人对视一眼，魏子都一言不发地走了。
其实我看得出来，霍二叔也不愿意带上宋璟这个拖油瓶，但是把他带着，总比他再去骚扰姜姑姑要好。
宋璟恐怕还不知道折柳剑已经到了姜姑姑手里，反而以为是霍文仲高看了自己一眼。
魏子都前脚一走，他后脚便挤到霍文仲身边，殷勤地帮他提剑、扶他上马，一个将军竟然混出了小厮样。
末了他还小心翼翼道：“霍御史，昨日我确实不是有意起冲突的，都是为了军营中的秩序，你可不要误会啊！
哦对了，我们此行是去查什么啊？”
霍文仲唇角一抽：“宋将军，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末将来得匆忙，还来不及看军令，大人勿怪。”
“罢了，你记住，我们去查曼陀香，一定要暗中…”
“什么？！”
宋璟惊呼一声，霍文仲和周围人纷纷侧目，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最前头的魏子都也回过头来：“宋将军还有什么问题吗？要不然让你来开路？”
“啊？不了不了！”
宋璟立时面白如纸、连连摆手，魏子都这才宣布出发。
大部队应声前进，人马陆续从宋璟身边过去，他却依旧呆立在原地，直到霍文仲提醒才挪动脚步。
“一个曼陀香就把你吓成这样？”
我颇为无语地看着他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不由得柳眉微蹙：“那要是看到我的尸体，不得把你吓死？”
宋璟自然没有听到，他甚至对周围的一切都置若罔闻，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个木偶，呆愣愣地陷在自己的世界里。
没过多久，众人就没空搭理不在状态的宋璟了，入城之后四队人马散开，开始逐一搜查。
我跟着霍文仲一队去医馆街，看宋璟越往里走神情越是古怪，不免心中起疑：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等我细想，霍文仲等人已搜到了医馆街最末尾的一家，前面几家大医馆都没什么异常，这一家小小的童氏医馆更是门庭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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