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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府不到半年就成了二等丫鬟，还是梁鸳的人，你觉得呢？”
我反问之后，她想了想道：“娘子是怀疑，她们两个分别是老夫人和梁侧妃派来盯着我们的？”
“十有八九就是这样。”
我无奈地一点头，昨天我们都闹出那么大阵仗，老王妃要是没听到风声才叫奇怪呢：“也不知道院子里的这些人，有多少是各家塞进来的，只能日后再看。”
横竖我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管这些仆妇背后是魏子都还是魏王府里的哪一位，我都不会让他们挡了我的路。
任凭你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会客气，何况这里是我的地盘？
打开魏子都赏赐的几大箱子后，我从其中挑出一袋金叶子，准备待会儿分发下去，胭脂却对着其中一箱瞪圆了眼：“娘子娘子！
这…这些红珊瑚树、珍珠项链、翡翠头面…天啊！
这么多好东西！
王爷可真是……”
“宠我么？”
“是啊是啊！”
她点头如捣蒜：“看来王爷这一次是对您上心了！”
“呵呵，这种话也只有你会信。”
“咦？为什么啊？”
“你忘了他昨天离开前是怎么说的了吗？”
我一脸淡定地合上那个箱子：“他说，让我记住自己的身份。”
“这……”
胭脂的神情迅速黯淡下去，不用我多说，她也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处境：是外室、是证人，却独独不会是魏子都的心上人。
上心？魏子都曾经对什么女人上心过么？
不过是我做对了事换来的回报而已，何况这些赏赐我从前在宫中早就看腻了，否则年少时也不会拿夜明珠去秉烛夜游，现在想来，当时还真是骄纵得不行。
“胭脂不明白什么身份不身份的，胭脂只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实打实的呀！”
她困惑地抬头看我，似乎察觉到了我情绪的变化：“娘子现在…是因为这些赏赐而不高兴么？”
“没什么高兴不高兴的，”
我垂眼一瞥那些鎏金乌木箱子：“我只是在想，有得必有失罢了。”
硬要拿来比较的话，这些赏赐之物，或许还不如一瓶腊梅花。
可惜那瓶梅花，是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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