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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此处，蛊毒又发作了。
楚秋将我抱到床上，后来我就昏迷不醒。
再醒来时，楚秋红着眼睛守在我身边，而我们已经到了南诏王宫。
13
“楚秋，你不是说，这蛊得让我疼一年才要命吗？这才几个月啊，我好像，已经快不行了。”
或许命不久已对一切都宽容了，或许是感谢楚秋告诉我真相，或许我还把他当成那个陪伴我三年的好友……此刻，我不怪他了，也相信，他没有利用我。
楚秋握着我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说：“是啊，我还是学艺不精，说错了日子。”
那天起，我吃了许多奇怪的药，用了很多补品，但一直没有好转。
盛夏，却觉得浑身发冷，每天只能坐起来半个多时辰，然后就撑不住了。
楚秋每日都来看我，每次都专门换上从前我们在蜀州的那几身衣服。
他常常和我聊些开心的事，给我念南诏的传说故事和话本。
这天，他在屏风外换衣服，我虚弱地对他说：“别换了，让我也看看，你当皇帝的样子。”
他从屏风后走过来，一袭华服，显得更好看了，只是他看着好悲伤。
“薷清，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怎么，我的朋友，我是不是没几天了？”
他伸出手，却停在半空，颤抖着，犹豫着，最后落在了我的枕头边。
“我，想给我娘扫扫墓，和她说说话，但不可能了，我还想兴办女学，让更多女子能像我一样，不被父亲、夫家拘束一辈子，能有更多选择，可惜也做不到了，我还想……早点死，真的太疼了。”
楚秋哭得像个孩子，那晚，他一直坐在我床边，我们聊了很多。
聊我小时候，怎么和我娘相依为命，参加科考，聊他怎么去的上京。
我越来越累，却怎么都睡不着，眼前的景象变得越来越模糊。
我感觉到楚秋将我搂在怀里，我最后跟他说的话是：“你精通蛊术，后来又告诉我你要往南走，我就该猜到，你是南诏人。
楚秋，我相信你没有算计出卖我，你是我，最后一个相信的人了。
楚秋，把我烧成灰，想办法带去上京埋了吧，我想和我娘，离得近些。”
我就这样，在异国他乡度过了最后的日子。
我这一生，为人子女，没能让母亲享一天福，没让我父亲高看一眼。
入朝为官，也算兢兢业业，最后落了个反贼的名声。
为人宠妾，本想助他一臂之力，生儿育女，却被夫君厌恶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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