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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亮起，病房内的一切都恢复了原状。
医用推车从病房门前经过，孙杭隐约能听到橡胶轮毂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安瓿瓶和塑料支架磕碰的轻响，以及护士们对于突如其来的断电的小声抱怨。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我们第一时间对包括你在内的幸存者进行了救援，并且垫付了所有费用……”
对方顿了顿，接着说道，“但是，除了你的名字之外，我们没有在现场现任何能够证明你身份的物品，你的dna信息也无法在公民的数据库里找到能够与之匹配的档案。
没有纳税记录，没有保险缴纳记录，也没有任何工作记录……”
“短暂失忆是很正常的后遗症，毕竟大脑曾经遭受过重创。”
另一个男性声音从身后传来，孙杭将脑袋转向另一侧——那是一个披着白大褂的医生，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造型板正的大黑框眼镜则是遮住了另外半张脸。
他双眼圆瞪，下意识想要张口呼救，但喉咙像是被人死死掐住一样，不出半点声音。
高跟鞋的主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是负责处理诡物袭击事件善后事宜的工作人员。”
对方开口道，“此次袭击事件，整个街区化为废墟，遇难者人数过百人，包括你在内，只有六名幸存者活了下来。”
除非他失忆之前的身份是个富二代。
“因为你没有公民身份和医疗保险，因此所有费用都是全额收取，没有减免。”
对方的话语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为了救你而消耗掉的每一子弹、每一滴汽油和每一枚手术刀的刀片，都必须由你自己全额承担。”
孙杭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我欠了你们多少钱？”
孙杭意识到，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好，孙先生。”
这是一个身穿黑色西服和黑色西裤的高挑女性，内搭的白色衬衫纽扣一直扣到了最上面那颗，妆容精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在不久前生的诡物袭击事件中，一枚流弹命中了你的脑袋。”
男医生说道，“不过幸运的是，坚硬的颅骨改变了弹头的方向，并没有造成致命伤。
现在弹头已经被取出，你也脱离了危险期，只需要安心静养即可。
至于失忆，这只是暂时的，休养一段时间之后，你就会逐渐恢复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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