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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两身换下来的脏衣服准备去楼下公共洗手间——洗衣机在里面。
楼下的洗手间面积不小，进门右手边是洗手台，紧接着是大容量洗衣烘干一体机，洗手台的对面是智能坐便，再往里走是被磨砂玻璃门从中隔开的浴室。
这个时间是张姨出去买菜的点儿。
岑一站在洗手间门口敲敲门，确认里面没有人在上厕所就开门进去了。
模糊的人影在磨砂玻璃门后若隐若现来回移动，洗手间里蒸腾的水汽伴着沐浴液的香气包裹全身，淋浴头里的水噼里啪啦落在那人身上又落在地上。
视觉、嗅觉、听觉。
无一不在刺激着岑一的大脑。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玻璃门上的倒影，强迫自己不在意沐浴液的气味，强迫自己不要听水落在皮肤和地上的声音。
可人就是这样，往往越想忽视的就越会在意。
他刻意低着头往洗衣篮里丢脏衣服，平时一下就能结束的事情，今天手上倒是磨磨蹭蹭的丢了有一两分钟。
浴室里被水汽蒸的很热，热到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颊微红喘着粗气。
“是...”
声音从玻璃门后传来，“岑一吗？”
“啊。
是我。”
岑一听到这声音身体轻轻震了一下，赶忙打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捧了几捧凉水，“我来把脏衣服丢洗衣篮里。”
“哦。”
玻璃门后的水声再次响起，“你吓我一跳，我以为张姨进来了。”
“她去买菜了。”
岑一撑着水池，“你等下把脏衣服也放这里吧。
回头给你带过去。”
“行。
谢了。”
艾清说。
他除了个球拍包什么背包也没带，干脆也不再客气，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那我出去等你了。”
岑一说。
“好。”
艾清说。
岑一回到客厅，蜷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会是艾清裸着上身围着浴巾在自己房间的样子，一会是浴室玻璃背后朦胧的剪影，一会又是抬手捏紧口罩的动作。
“啧。”
想到这里，就越发觉得艾清捏口罩还刻意和自己保持一步距离的样子让人心里堵得慌。
不明白。
明明也就只是开始休假期而已，中间什么都没发生，怎么就突然感觉生疏了好多好多。
不对。
细细想来，其实从期末考试讲题那几天开始就是这样了。
明明嘴上说着喜欢信息素的味道，想闻信息素的味道，现在倒好，口罩一带谁也不爱。
虽然他本来也没在爱我。
但是以前说过的话难道都是骗人的？新鲜劲过去了就又回到以前嫌弃来嫌弃去的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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