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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注意这些笔尖绘画所构成的图形上，似乎就可以看见宇宙图谱中的一个个片段，看见有些东西在自己眼前活动。
宇宙法则，物理定律，甚至是物质和心灵的第一性，都开始波动，在踏步，在跳跃，在飞舞，所有看见的人都可以试着去读懂和辨认出那些好似鸟儿飞翔划出的曲线般的动作，如果读懂的话，哪怕是凡人说不定也可以立地飞升。
但是想要读懂可没有那么简单，因为这些东西互相纠缠不清，突然会出现，然后眨眼之间一切又消失不见了，先前的观察前功尽弃，不得不重新开始。
祝凤丹正在观战，就在他专心集中的瞬间，只觉得心里突然一片空白。
他茫然回顾，他似乎从某个地方滑落了，不小心离开了某种奇异的心灵空间。
在那里，他好像音乐之声在心里响起，看见音乐在那里踏步行走，划出舞动的线条，他在心里追踪着那些看不见的舞者们跳跃的舞步……
这让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错觉。
就好像自己正在顺利解开一个数学难题，谛听一优美乐曲，进而通过这种方式与宇宙协调一致。
当一个懂数学的凡人读到了麦克斯韦方程式，他一定会惊讶于其中的精妙，仅仅几个符号，将全部电磁学理论用简明、对称、完美的数学形式表达出来，至此，宏观世界纷繁复杂的电磁现象，全部归纳到了这组方程之中，没有一个电磁现象能逃脱出这组方程之外。
从这组方程出，可以演绎出全部电磁规律来，突破了自然律，让黑暗彻底消失，以最浓缩、最简洁的数学语言，包含了最丰富的内容，揭示了物理世界的基本结构。
而如今，一品大战之中的每一个注脚，那些绘画出来的片段，每一个都具备这样的能力。
但是……同时可以看见，这些注脚，是冲突的。
就好像有了麦克斯韦方程式，这时候又冒出来一个反麦克斯韦方程式，他们处处都是冲突的，每个点都完全相反，互相之间无法容纳，一个世界不可能同时存在这种方程。
就好像一个东西不可能是一的同时还是二。
这是对世界诠释的战斗。
越了所有神通，所有术法，完全根植于‘道’的战斗。
谁能赢呢？
祝凤丹不知道。
但他突然有些厌烦了。
这场大战持续的太久，除了天下和一些独立的诸天之外，其他的地方基本上已经完全湮灭，宇宙几乎是废墟。
这个状态下，依然有崭新的文明和智慧生命不断诞生，可他们注定出生在废墟一片的宇宙，注定无法得闻大道。
毕竟他们时时刻刻都会面对变动的宇宙法则，一个不小心连存在基础都会崩掉。
本来是碳基生物，突然之间，碳基的物理定律被崩灭了，自然也就集体灭绝了。
或者某一天灵气复苏，亦或者某一天天地异变……
这样动荡的宇宙，什么都孕育不出来。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哪怕对于二品来说，这场大战也太久太久了。
亿年？他们哪怕只是一次遭遇战就得花上个人主观体感时间的几十万亿年。
而遭遇战有多少呢？
甚至连一品大战都那么久了。
久到舍利弗已于未来世成佛，华光佛都已经出世了，还有复数的一品陨落。
元气衰变，各种道统崩灭。
这样的宇宙……真的是一品们想要的吗？
昊天，你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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