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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
这个单词第一次出现在《圣经》上是在创世纪的22:2,恰好夹在“born”
和“death”
之间。
生和死这两件再沉重不过的事被厚厚纸张“啪”
的一声压扁,变成了两个单调乏味的希伯来语单词,被铅字印刷在纸上,正反两面,只隔了薄薄一毫米不到的距离。
而这一毫米之间,就有“love”
的存在。
从《圣经》的创世纪22:1开始读,一切从亚伯拉罕的燔祭出生开始,谢宜珩终于读到了“love”
这个单词。
这场告白漫长又遥远,她总觉得已经走过了很久很久,只是回头看时才发现恍若昨日。
记忆的最开始是波士顿一个春风和煦的下午,像是兰亭序集里写的“是日也,天清气朗,惠风和畅。”
今天出门的时候谢宜珩看了天气预报,波士顿在下雨,洛杉矶也在下雨。
现在伦敦也在下雨。
好像有一片厚得跨越大洋的积雨云,不需要五月花号把风帆挂上桅杆,就能把新大陆和旧世界联系起来。
和爱德华·韦斯拍一张照,拿到futura字体的黄铜名牌,拥有□□格拉斯·亚当斯签名的《银河系漫游指南》,去斯德哥尔摩参加一次诺贝尔奖的颁奖典礼,甚至是——发现引力波。
花窗玻璃朦胧梦幻,光影纷繁错杂,明晃晃地照到心底去,谢宜珩怔怔地望着那扇玫瑰花窗,才发现她少年时的幻想全部实现,完满无缺得没留下一点遗憾。
中世纪的哥特式教堂,穹顶幽深,烛火闪烁,教堂里是昏黄的光影。
圣母落泪,十字架上的耶稣低头,圣公会两边墙壁上的十四位先知神情各异,仿佛在无声注视着童话故事的closure。
牛顿爵士和达尔文这些自然科学的巨匠长眠于此;桂冠诗人的名字被刻在南唱诗班的回廊上,约翰·济慈和珀西·雪莱之间只隔了几英尺的暮色;都铎王朝和斯图亚特王朝的每一位君主托举宝珠,手持权杖,对红衣主教低下头颅,在这里加冕。
教堂里空空荡荡,却被这个国家的历史挤满。
玛丽皇后,牛顿爵士和巨匠狄更斯停留在每一座大理石雕像里,每一根罗马柱石里,静静地注视着这两个大胆至极的外邦人。
教堂永远最接近上帝的地方。
中世纪的哥特式建筑总喜欢尖肋拱顶和飞拱的组合,两侧要有高耸入云的尖角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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