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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在奋力挣扎，游向岸边，口中怨念根深，在放声哀嚎叫骂。
地河在不断冲刷着厉鬼们的身体。
每一轮冲刷，都是一次来自灵魂中最极致的痛楚，让厉鬼们痛苦哀嚎，叫声凄惨，比之当日姬黎有过之而无不及。
每一时，每一刻，厉鬼们都在一点点虚弱，灵魂愈透明，修为在降低。
只有极少数厉鬼游上岸，绝大多数都在地河的冲刷下，魂魄消散，真灵沉入河底。
河底，堆满了点点灵光。
苏阳瞳孔微缩，看得心惊。
鬼穴中的场景，如同人间炼狱，而河底那难以估量的灵光，皆是无数厉鬼的真灵，也不知小鬼穴形成多少年，又有多少厉鬼真灵永远沉入河底。
若无人相助，它们永远都无法度入轮回，只能永生躺在河底。
谁又知晓，这些真灵前世三生，是何人父、何人夫、何人妻、何人子？
“世间轮回，众生争渡，几人能归？”
苏阳想起师父为人度化时说的话，心中暗叹。
他转看向地河来源处，灵目大炽，却依旧看不清来处，只有滚滚河水，夹杂着无数厉鬼，流向远处。
苏阳没有朝着地河上游走，他总觉得，朝着上游走，会走向阴曹地府。
沿着白家村地图，苏阳一点点朝着下游走。
想来，白家村数百年前便现鬼穴，却未曾上报，而是时常探索鬼穴，想要获得机缘，可惜因为实力低微，难有成效。
手中尊魂幡闪烁鬼光，在疯狂地吸纳鬼气。
这些，可都是苏阳的修行粮资！
甚至，苏阳张口，同样吞入鬼气，直到饱腹为止。
他有感觉，腹中鬼气加上尊魂幡里的，若是在本命桃树下炼化，他可直入玄光境二重。
可此等鬼穴，对于苏阳来说，堪称洞天福地。
他自接触南锦屏二人后，对于玄光境后的路，也有了些许认知，如今灵气稀薄，玄光境这种积蓄底蕴，铸就根基的境界，是修道一途中最关键最特殊的时期。
这也是师父着重强调过的。
修道一途，百死无悔，当九叩玄关，铸就上等金丹！
三千年前，三扣玄关，同参结丹，被称作最下等的结丹法，来源于道门炼体术，是武道一脉抱丹法门缺陷所在。
苏阳踏入玄关境，与南锦屏论道后，便在犹豫，是否要走上等金丹的路。
犹豫之处在于，九叩玄关，九问道心，需要铸就浑厚根基，稍有不测，便会身死道消。
而且，要消耗极为庞大的资源，是寻常结丹法的百倍有余。
不过现在
苏阳望着鬼穴里无尽鬼气。
道心坚固无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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