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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岁舟下意识避开他伸出来的手，意识到这个细微的动作，顾随今手一僵，波澜波澜无漪的眼眸闪过一抹暗沉。
“你最近很不对劲。”
顾随今收回手，将手中的水递给他，柔声道：“你这样我很担心。”
“没事。”
陈岁舟接过水毫无防备喝了一大口，直到看见他喝下，顾随今才彻底放松下来，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一杯水下肚，陈岁舟心情平复了不少，不死心问。
如果这个时候顾随今愿意坦诚相待，自己不介意他做过什么，甚至和他一起承担接下来发生的事。
“我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
顾随今歪着脑袋一脸纯真问。
“真的吗？”
“真的。”
“那为什么要出去跟邵亦泽见面？”
顾随今近乎完美的脸上出现一道裂痕，手指轻叩桌面，遗憾道：“被发现了呢，原本以为还可以好好和你相处几天。”
陈岁舟心顿时沉到谷底，抬起头平静问，“是什么时候开始恢复的？”
他竟然直接选择和自己摊牌，顾随今没有回答，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见他不说话，陈岁舟自顾自道，“刚开始？”
顾随今喉咙微微一滚，声音低沉暗哑，“那个雨夜。”
至于指的是哪个雨夜，答案不言而喻。
“所以沈璟山的事情也是你做的？”
顾随今唇角扬起，慢条斯理摘下眼镜，露出他那双隐藏在眼镜之下的危险又迷人的眼睛。
他此时更像是懒得伪装的猎人，撕掉自己人畜无害的伪装。
在陈岁舟心里顾随今一直是一副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模样，没想到卸下伪装的他竟然拥有不亚于沈璟山的侵略感和攻击力。
顾随今顺势逼近，视线肆无忌惮落在他饱满红润的唇上，懒懒道：“你觉得呢？”
“好，”
陈岁舟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沈璟山和顾随今之前的恩怨他不管，但是关信是无辜的，他不能不管关信，“那关信呢？是不是你……”
“他太吵了，而且话很多，别担心，我没把他怎么样，只是让他安静呆在一个地方安分点罢了。”
说起这个人顾随今语气淡淡的，仿佛是在看一个多余的人。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在乎你？他那么喜欢你，上次你受伤也是他执意跟你回来，不辞辛苦照顾你，你这样对他他该有多难过？”
陈岁舟字字句句都在控诉，顾随今恍若未闻，反而笑得有些病态，“可是我喜欢你，你这样对我我也很难过，你怎么就不在乎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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