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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尽琅手执折扇,露出了手上戴的桃花戒,向关山月行了一礼。
这下连关山月眉眼都微微上挑,众目睽睽之下,曲尽琅为了演好这出戏给安武帝送个礼,也是下了血本了。
众人更是已经哗然,自从世袭异性王的旨意下来,就有不少人盘算着定北王夫的位置,曲相家的独子竟然也要参与竞争吗?
还如此毫不掩饰就这么当众讲出来了?
关山月没回曲尽琅的话,勾唇一笑似万树生花,在众人的眼中,她听了曲尽琅的话就笑了,而后只是扫了那个方向一眼,就继续笑着回安武帝道:“陛下,您知道的,臣志不在后宅。
琴棋书画、相夫教子臣是一窍不通,舞刀弄枪倒是样样在行,陛下真为了臣好还不若趁臣还拿得动刀,天南海北的放臣去驻守边关。”
“朝堂之事臣又不擅长,就靠这双手耍耍刀剑为陛下效力,若是因为学着琴棋书画、相夫教子把手给学废了,损失一员虎将,陛下不心疼?”
安武帝被关山月逗得抚掌大笑道:“好啊你个丫头,不想嫁人还扯到朕损失一员虎将上去了。
有朕在,哪个敢强迫你学这些?”
“朕可没下过王爷招婿还要会琴棋书画的旨,你不想学就不学,你未来的夫婿会不就好了,今日就有这许多的风流才俊,还怕找不到精通琴棋书画的?”
“看上了谁只管跟朕讲,朕给你赐婚。”
此言一出下首官员内心思量各异,安武帝这话是当定北王的王夫,还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自从刚刚关山月状似无意看了曲尽琅一眼起,步溪月的目光就一直在二人之间来回打转。
她清晰地看到,旁人眼里或算计或沉思,但坐在曲尽琅身前的曲相,倒是面上笑容,虽然一脉的温煦,但嘴角弧度不动声色地又大了些。
知子莫如父,曲文星思衬着自家这个属狐狸的儿子胜算越发大了。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不是名门世家就是清流文臣的子弟,京城有名的才子,还无一比得上自家的小狐狸的。
要是自家的小狐狸真的能夺得定北王那样女中豪杰的心,别说入赘,让他给他倒贴十副八副嫁妆都行。
关山月嘴角的笑一直没落下去过,开口道:“这可是陛下说的啊,看上谁了都给臣赐婚。”
说完停顿了一下。
她一停顿,安武帝倒是有些生怕她下一句就要脱口而出看上了曲相家的公子,正要开口转移话题,就听关山月的声音又响起:
“不过琴棋书画臣并不精通,倒是很难品鉴优劣,臣听闻曲相才高八斗又博学多才的,想来曲家公子亦是不差,不若今日陛下做主,日后让曲家公子多教教臣如何品鉴?”
此言一出,安武帝面上的笑意就渐渐收了起来,目光在关山月、曲尽琅二人间来回,又和蔼地笑着意有所指地道:“朕还以为你要讨几家公子呢,原来就这点小事,朕给你做主了,不知曲相意下如何啊?”
就是个象征性的问话,曲文星自然不会反驳:“能教习定北王,是小儿的荣幸。”
关山月笑的越发惹眼,开口道:“臣,谢陛下隆恩。”
安武帝微微颔首,又面向众人,宣布道:“朕视若亲女的定北王,而今笄礼已成,众爱卿家中有出众子弟的,朕盼着和你们做亲家的那日啊。”
听了安武帝这既是宣布礼成又是为定北王撑腰一般的话,在场众人无不心思各异。
就连下侧的皇子公主都动了心思,当今只有四位皇子,大皇子中宫嫡出外家为世家解家;二皇子生母是个江湖女子且早亡,寄心山水不久前才回京;三皇子外家乃首富皇商;四皇子尚年幼不过十一,外家为世家海家。
除了太子因皇后与步北行之妻为姐妹,有步家军的支持,其余皇子在朝堂之上都未有有力的武将支持,若是谁能够将关山月拉拢进自己的阵营,就等于有了三十万定北军的支持。
身后有三十万精兵的话,而今太子一家独大的局面可就变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关山月心下却明了,一个世袭的异性王,手上还有三十万兵权,安武帝是不遗余力地把她推到了整个大安最炙手可热的位置。
这个封王的关头上,寒暄时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揣测琢磨,解出别有用心的意思,所以,在安武帝宣布礼成回宫后,关山月索性便丢下了皇子公主在内的一众宾客,只留下了军中的将领和庆元长公主招待,回了内室后就再没出来过。
谁会不长眼去挑一个炙手可热,背后还有三十万定北军的新王的刺呢?
关山月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面前的九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进入正题:“我们的人在京城最后一次见到那人是在沈家附近,但是每每到了沈家附近就不见了她的踪迹,属下联系了沈府内我们的人,得到的答复也是不曾在沈家见过她,直到了昨日,关府周边的玄甲卫见到了她。”
“这次属下亲自跟在她后面,确信她进了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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