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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孟如意腼腆笑笑,解释道,“我身无长物,总也不好空手去世子院里。”
戚氏顿了一瞬,而后微微点头,“也是,昭昭懂事,就是太辛苦了些。”
刚说上几句话,裴宣便来到了,戚氏嗔他一眼,“怎么做人兄长的,叫妹妹等。”
裴宣笑道:“我方才来的时候特特绕去柏芜院看了一眼,大兄还未回去,不耽误。”
看着时间差不多,也没再耽搁,兄妹两人别了戚氏,带着人径直往柏芜院行去。
天光大亮,从后院行去前院的路上,自然不免碰见来往的下人。
孟如意虽已在侯府住了好几个月,可出满桑院的门的次数不超过三回,是以侯府中即便传遍了她的消息,真正见过她的下人却没有几个。
这一路上,但凡遇见的人,皆是趁着向他们屈膝行礼的当口,貌似克制地偷眼瞧她。
孟如意许久未经过这等场面,一时颇为不适,只得垂首,跟紧表兄。
终于到柏芜院跟前,她稍稍松了口气。
守门的小厮迎上来两步,“二郎君,世子还未归来。”
两刻钟前,裴宣才来问过,是以这一回不需他开口,小厮便主动说道。
“无妨,我进去等他一会儿。”
说话间,便被迎着往院内送去。
才行到院中,后面传来裴宵的声音,“子玉?”
几人闻声转身,裴宵这才看清了来人,眉梢不觉微扬。
果然是孟娘子,不是他看错。
“大兄,我这时辰掐得够准,哈哈哈,一点没耽误。”
裴宵眼神疑惑,“寻我有事?”
裴宣微转头看向身侧的表妹,正想解释这一遭来此的缘由,却见表妹面色奇怪,正眼神怔怔地看着对面一处,到嘴边的话便噎住了,不由寻着她的眼神望过去。
一望之下,惊疑更甚。
昭昭她……正痴痴地盯着大兄身后的一名随侍看得入神?
一来一回间,裴宵亦是被对面两人怪异的表现吸引了注意,不由回身看向自己侧后方的位置。
脑中灵光一闪,他眼眸暗了暗,眉心不觉蹙了起来。
裴宣回过神来,指尖扯了扯孟如意的衣袖。
孟如意陡然一惊,脱口而出——
“阿九?你是……阿九吗?”
阿九,顾名思义,就是裴宵亲卫中排行老九的那一个。
他的二十四亲卫,是老侯爷在他当年刚去西北的时候拨给他的,皆选自夏州世代从军的军户中。
后来他带过很多兵,可这些人于他而言,是心腹中的心腹。
这些年来,他们有的战死沙场,有的被安置在西北、西南军中,眼下跟在他身边的,只有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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