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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昭迟疑片刻，盯着沈怀柔，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伸手接过，茶送到嘴边，忽而又停下。
沈怀柔笑得眉眼弯弯，双腿交叠，裙裾之下的鞋尖，有意无意地碰了下她的小腿，姜昭连忙正色坐直身体。
“阿昭看了这么久，也不喝，是担心本宫在这里面下什么药么？”
姜昭放下茶，摇摇头：
“殿下说笑了……臣只是突然想起来，殿下此次过来，居住可有着落了？若是没有，臣这就让人安排。”
“何必这么麻烦？”
姜昭岔开话题的意图太明显，沈怀柔笑笑，声音很轻地说了句：
“姜大人的防备还是一如既往地重。”
姜昭垂着眼，听见了也只当作没听见。
沈怀柔来江和城，暂住驿站。
用过晚饭，雨比白日里要小了很多，姜昭陪着他在衙门里转了一圈之后，沈怀柔突然问她：
“本宫听说，阿昭刚来江和城，就往衙门的大牢里塞了个人？”
此言一出，姜昭立刻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王守成。
她道：
“确有此事，太子殿下此次微服私访，为的也是江和城一带赈灾的事，顺藤摸瓜便查出来了王守成，人证物证都在，臣便依照天启律法，将人下进了大狱。”
姜昭语速不紧不慢。
话说出来的之后，姜昭便忍不住想起裴寂同自己说过的话——若她有一日，也处在他的位置，也一定会做出和他一样的决定。
就比如现在，明明是她将王守成扣下的，却仍旧要将帽子扣到沈怀景身上。
看沈怀景和沈怀柔鹬蚌相争，从中得利。
这不也正是，裴寂想要的吗？
姜昭继续道：
“此事，前几日，部堂大人也过来问过。”
姜昭说完，又引出来任承平，目光不着痕迹打量着沈怀柔的表情。
后者抿了一口茶，微微惊讶道：
“部堂大人？阿昭说的是承平侯？”
一脸无辜茫然，仿佛对此事全然不知情。
姜昭道：“是原西行省总督，任承平任部堂，先前在上京，殿下应该也见过。”
沈怀柔若有所思，恍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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