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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昭过去的时候，大殿内气压低沉。
庆帝撑着腿，懒洋洋地靠在榻上，左手边坐着沈怀景，身边跪坐着一个丫鬟。
她认识，甚至于，这人还是沈怀景领给她看过，并让她亲自教过的，用作挡箭牌的明月。
另一边，坐着裴寂和三公主沈怀柔，然后是段星渊，隔了不远的距离，几前坐着承平侯和凤阳。
一看这架势，姜昭心下便有几分了然。
想必还是为了太子和凤阳的事。
魏礼贤领她进来，弓着腰，尖锐着嗓子打破殿内的低气压：
“陛下，姜太傅到。”
庆帝这才懒洋洋地眼皮子，姜昭问过礼，他随手在沈怀景身边的位置指了指，姜昭在和明月相距不远的位置落座。
沈怀柔洞察一切，笑吟吟地开口：
“太傅来得正是时候，你旁边那位女郎，你看看，可是和你的眉眼有几分相像？”
明月是沈怀景挑选出来的，她也见过，自然是和她相像的。
姜昭点点头，顺着他的话往下问：
“这位是？”
庆帝面上浮现不悦，身上气压骤冷。
众人都打了个冷颤，沈怀景一手捏着茶杯，道：
“这位就是阿昭，太傅应该是第一次见。”
姜昭颔首，明月也欠身对她行礼：
“奴家阿昭，见过太傅大人。”
她摆摆手，明月重新落座。
魏礼贤给她倒了茶，姜昭伸手接过，却发觉对面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更锐利了。
抬头，对上裴寂浓黑如墨的双眼。
从她进来，裴寂的眼睛就一直落在她身上，一直到她落座，眼神移向明月，眉头皱得更紧。
那日他在东宫见过沈怀景口中所谓的“阿昭”
，虽则眉眼相似，但是和眼前的“阿昭”
的气质，却是天差地别。
“裴郎？”
沈怀柔的声音打断他的沉思，裴寂回过神来，众人正在看他。
沈怀柔笑着问：“你看是不是，阿昭和姜太傅，真的有几分相似？”
根本不像。
他甚至怀疑，那日的阿昭，并不是眼前的阿昭。
裴寂闻声说了声“是”
，低头抿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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