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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住她行走时的手腕，轻轻展开她握拳的手心，在里面放了一张银行卡。
“里面有五千万，密码是祁连的生日。”
听到祁连，余周周转身，看着他的头顶。
陈板没有丝毫后退，直接地看她。
“周周，你一定会自愿入局，把连胜拽下马。
我了解你，就像你了解连胜一样。
但是，如果你不入局，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未必比他们差劲。”
余周周打断他，“祁连生前，我从未听说过您，”
她入局，只是因为祁连，除此之外，她别无所求，别无所愿，关于祁连计划外的一切，她也不在乎，“等祁连帮度过这次危机，我会尽快还你。”
她的手抚上小腹，她已经查出约莫三个月的身孕。
陈板看着她的眼神慢慢移到鼻尖，有转向咖啡屋别处看了很多，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他只是不想继续看她，最后干脆低头，盯着桌面不言语，勉强能看见余周周手语的动作。
“我和祁连接触不少，或许是我没能完全明白他。
这笔钱你拿着，要是离婚了，就当我的彩礼；要是你执意不离，只当是我的贺礼。”
余周周手里攥着银行卡，攥得很紧，抿唇思考如何回绝他的好意，“如果你不参加祁连的计划，拿着祁连给你留的五千万，也可以拥有相当不错的人生，”
她抬眸，看见陈板重新抬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他没有看她看自己的眼睛，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手语，没有伤心，仿佛享受和她面对面坐着的机会。
“如果你固执己见，想借我入局，那你的结局，是焦首朝朝还暮暮，日日煎心复年年，是独自守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和千疮百孔的事业。”
余周周抬眸，手上的劝语尚未打完，“你何苦——”
她看见他却笑，语气不疾不徐：“你只当我笨，我们三人，只我动了真情；但我甘之如饴，祁连愿意捡我，我就一定会帮你。
你不必想的太多，不过是你我无缘，纵使最终各自安去，也不过是本来如此。”
余周周无言以对，她抬手，想说些什么，陈板握住她，把银行卡塞进她手里。
“无需多言，我意已决，”
他稍后自嘲，眼睛放在窗外慢慢多起来的人流，“如果你能够多了解我一点，就像祁连领着你了解连胜那样，你就会知道，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他陈板，何时怕过孤独终老，何时怕过功亏一篑？也许他漂泊无根如蓬草，但他跟着祁连学习后，就算是蓬草，也早已直上青云。
所以他笑，他从来去只为存活，到生死只为报恩，他已经得到够多，再多的，非心所愿皆是悲。
他看回余周周。
他知道余周周能够听得懂他说的话，他有直觉，他们是一类人。
连胜等人看的是青春烂漫，是姹紫嫣红，是风花雪月，是黄粱一梦，他们却看见的是芸芸众生，是人间百态，是世态炎凉，是沧桑变幻后的人走茶凉。
余周周自然懂得，但她还是要争。
祁连给了陈板不争的机会，给了余周周争的机会。
他是故意的，因为陈板想争，余周周却想不争。
她这次没有多说什么，攥着银行卡，压下心中诸多不可言的话，离开了咖啡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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