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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低头，不再索吻，而是好像无礼一般地问她一些问题，他作为爱她的人，最知道怎样问伤自己的问题，来伤害同样爱她的小乞丐。
“对你而言，那个外国人是什么。”
她要想把人赶走，说实话就够了。
她要想伤害他们，只需要把他们对她而言是什么说出来。
她不知道他的年年月月里，他年年月月都渴望了解她更多一点。
最后幡然醒悟，原来她不在乎。
就算她不可言语，这样让人绝望的不在乎也会从一言一行中弥漫出来。
余周周轻摇头着笑，还未开口，就被陈板打断。
“说实话。”
“你们给了我很多的爱。”
陈板看着她，要她继续说。
余周周有些无奈。
“但它们大都不纯粹。”
余周周把水盆里的土豆转了个圈。
“其实我从不苛求纯粹的爱，但你们太过了，只是打着爱我的旗号，想分一杯羹罢了。
当我身无分文，甚至阻碍你们的时候，你们随时把我抛弃。
所以我帮雪梨公司，我扶祁连帮，好让我脱离你们乏味又虚伪自私的爱。
他把我当做击败连胜的胜利奖杯，他以为他爱我。
我把他当一块锋利的玻璃，他不是一把刀，刀有刀柄，他两头都刺。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但他却不如你，有一个健全的人格。
他在祁连手下读书，却只读书，而没有从祁连本身身上学到东西。
或许他以己度人，他不相信自己可以爱，所以不相信祁连会爱他。
如果没有我这样的象征在，如果我破灭了，他会死。
困难打不倒他，他只会被过去的自己打倒。”
陈板抓住她的手，轻吻它。
“我和他们不一样。”
余周周笑，抽手，用手指描绘他的唇形。
“拭目以待。”
“你没有给我留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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