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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韵笙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声音里的疲惫，“你知道的，那件事并不简单。”
他没说是什么事，陆景恒却懂了，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四天前，顾韵笙发高烧，梦魇不断，康复后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下巴的线条更加分明，脸色苍白，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沉默寡言，眼神里总是带着化不开的悲伤和迷茫，像条无处可归的鱼。
陆景恒比谁都懂，因为他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是他创造了那个书中世界，也是他把顾韵笙推了进去。
“笙……”
他多想抱住顾韵笙，告诉他，自己知道他经历了什么，知道他的无助和落寞，知道他所有的秘密。
“对不起，我现在……没办法接受你。”
顾韵笙偏过头，不敢看陆景恒的眼睛，怕自己会忍不住，把所有都告诉他。
“没关系，我会等你。”
陆景恒抓住顾韵笙的手，仿佛在告诉他，可以帮他脱离书中那不堪的世界。
“可是我不想耽误你。”
顾韵笙打断他，语气决绝，“陆景恒，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刀子一样扎进陆景恒心里。
周围的声音像是被抽空，陆景恒眼里只剩下顾韵笙决绝的背影。
转身的瞬间，顾韵笙紧紧攥住右手食指上的那枚戒指，那是他唯一的联系……唯一的退路……
“哎哟，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搞不懂，好好的男孩子……”
一个抱着毛绒绒博美犬的大妈刚开了个头，就被人群中一声犬吠打断了。
“汪！”
一只金毛犬兴奋地摇着尾巴，挤开人群，跑到陆景恒身边，亲昵地蹭着他的腿。
陆景恒弯下腰，轻轻拍了拍金毛犬的头，低声说道：“cky，安静点。”
金毛犬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乖乖地在旁边坐下，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却好奇地盯着顾韵笙的背影，仿佛在替自己的主人观察着什么。
“哎哟，这不是小陆的宝贝cky嘛，今天怎么这么乖啊？”
抱着博美犬的大妈看到金毛犬，立刻换了一副谄媚的笑脸，热情地跟陆景恒打招呼，“小陆啊，还记得阿姨吗？就住在你家楼下，上次在小区花园碰到，你送了阿姨一框草莓的那个。”
大妈努力想唤起陆景恒的记忆，“小陆，你这是带cky来求婚吗？这捧玫瑰花真漂亮，你看你一表人才，怎么就喜欢男孩子呢？阿姨女儿今年本科毕业，和你年纪也相仿，要不要阿姨给你介绍介绍？”
大妈一边说着，一边把怀里抱着的博美犬往陆景恒面前凑了凑，“我们家妞妞也很乖巧的，配你家cky正好！”
陆景恒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不着痕迹地躲开了大妈的热情，心里暗暗叫苦，刚才跟顾韵笙示爱，又唱又跳的丢死人了，这大妈还在说风凉话。
“哎，我跟你说……”
橘猫大妈压低了声音，凑到博美犬大妈耳边，挤眉弄眼地说着什么，还不时朝顾韵笙的方向张望，眼神里充满了八卦的光芒。
陆景恒听着周围的议论，脸色越来越难看。
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那些带着偏见和嘲讽的窃窃私语像是一把把利刃，无情地刺痛着他的自尊，牵着金毛cky的绳子都勒紧了几分，不顾旁人炙热非议的眼光带着cky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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