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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想改过的人”
信末,聿战代笔描摹了一个手语“爱”
的轮廓,与袁晨曦当年的设计如出一辙。
一个月后,聿承坤离世。
葬礼低调举行,仅限至亲出席。
袁晨曦未到场,但在家中点燃一支白烛,对着照片用手语说了三句话:
“谢谢你写下那封信。”
“我原谅你了。”
“愿你在另一个世界,也能学会倾听。”
清明时节,春雨绵绵。
洛姝带着念安前往城郊墓园祭拜几位已故亲友。
路过一处偏僻角落时,孩子忽然停下脚步,指着一块朴素的石碑。
碑上刻着名字:林婉芝(1978-2013),慈母,挚友,追光者。
下方一行小字:她曾被困于暗室,终以心火照亮他人归途。
“妈妈……”
念安仰头看她,“这个人……也是妈妈吗?”
洛姝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这块碑,属于一位曾在庇护所短暂停留后不幸自杀的家暴受害者。
她曾是“破茧计划”
最早的志愿者之一,生前常说:“如果我的死能让一个人活得更好,那就值得。”
她蹲下身,轻声道:“她是很多孩子的妈妈。
因为她帮助过许多像你一样需要保护的小朋友。”
孩子想了想,竟从背包里掏出一只折好的纸风筝,小心翼翼放在碑前。
“送给你……飞。”
他说。
洛姝抱着他,泪如雨下。
那一天,她们离开时,雨停了。
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湿漉漉的草地上,那只纸风筝被风吹起一角,像极了即将启程的灵魂。
回到家中,念安翻出袁晨曦寄来的所有信件,一张张铺在床上。
他指着其中一幅风筝图画,突然说:“妈妈,我想画画。”
洛姝递给他彩笔。
他趴在地板上认真涂色,画了一只巨大的蓝风筝,下面站着三个小人:一个戴眼镜的女人,一个扎马尾的女人,还有一个小男孩。
“这是谁?”
她指着画中人问。
他指着第一个:“风筝阿姨。”
第二个:“妈妈。”
第三个:“我。”
然后,他在天空写下两个歪歪扭扭的汉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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