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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太后的丧仪办得极低调简略，我不知吾王是否因怨恨才这样做。
大约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本就很难简单用爱与恨来形容。
&esp;&esp;只是，吾王并没有任何用来伤心的时间。
&esp;&esp;山东有四国准备再起合纵，西抗大殷。
这次以安陵君魏信为首，他正在各国游走说服，欲收复荆国失地。
安陵君此人乃卫国国君王叔，素有声誉，门客极广。
由他组织合纵，不用细想都知，规模定然空前。
&esp;&esp;我和之前一样待在王宫中，不闻朝政，只管做饭种菜带小公子，如此这件事都能入耳，可见影响之远。
&esp;&esp;元琅轩跟他先生议论合纵时，还问我：“承将军也是君侯，到底何时王兄才能放你出去，也像安陵君那样开府收门客？”
&esp;&esp;我在旁边剥葡萄给他吃，轻轻说：“王上留我在宫里，自有考量。
小公子别再想了，好好研究列国交伐吧。”
&esp;
，&esp;&esp;傍晚，元无瑾从朝上回来，我照旧跪在殿门，向他行礼，道万年。
他并未搭理，略过我快步进殿，然后入了座。
&esp;&esp;等内侍们为他布完了菜，他方才望过来对我道：“靖平君，过来侍膳。
跪那么久不起，你要寡人亲自舀汤么？”
&esp;&esp;我晓得，我跪完与不跪完，做得对不对都看吾王一张嘴。
他今日语气比昨日格外冲些，朝上怕是有人给他不痛快了。
&esp;&esp;我一拜再起身：“是。”
&esp;&esp;席间，我为吾王舀了汤，又给他小心夹上几筷子。
他好生用了，暂未发作。
&esp;&esp;用到一半时，元无瑾弯起眉眼瞥向我，语气闲聊一般：“阿珉的菜是做得越发不错了。
你说，若当年寡人换个选择，不送你去跟老将军打仗、直接将你送入膳房，会否今日，寡人已用上日日不同的山珍海味？”
&esp;&esp;我牵了牵唇角：“王上莫忧，庖厨之技臣现在学起，也来得及。”
&esp;&esp;元无瑾继续看着我：“阿珉又认真了，没听出寡人在开玩笑？真要阿珉进膳房任值，可得净身的。”
&esp;&esp;我执筷顿了一顿，继续为他从容夹菜：“倘若……王上一定有此打算，臣会接受。
雷霆雨露，皆是王上的恩赐。”
&esp;&esp;试探到这，吾王终于不绕了，放下玉筷，移回目光：“三日廷议，七成武将皆出列谏言，说应对此次四国合纵，非靖平君领兵不可。
他们一起合起来求寡人，让寡人将你放回去，做这次出战的主将。”
&esp;&esp;他一手优雅地支着脸，重新瞄向我，眼角微扬，亲昵地问：“阿珉，寡人是还没留你住够，可似乎有人已着急了。
不知你想不想出宫，回军中领兵呢？”
&esp;&esp;我深知这是个极其危险的问题，退后两寸，低头叩跪道：“臣不敢言想或不想。
兵者，国之大事也，无论以谁为将，目标都是破合纵退外敌，也只是为此，这与臣想或不想无关。
若王上认为臣可堪此大任，臣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敢言求任何封赏回报。”
&esp;&esp;我讲完，又自觉这话难以取信，哪怕的的确确是我的真心话。
我便抬起脸，努力将满腔忠心与真诚都汇聚起来，凝向他：“王上，臣所言……字字属实，都是真的。”
&esp;&esp;元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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