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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景大厦是栋挺出名的群租公寓楼，里边住着不少底层网红和十八线小演员，年头不小，隔音条件非常拉胯，拉胯到陈青颂拎着菜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就听见了自家出租屋里传出的属于陌生男人的喘息声。
傅承灿很少把人带回家，今晚有场酒局，大概率是喝高了。
陈青颂把菜放到地上，从兜里摸了根烟出来，决定在门外等，一呼一吸间，香雾弥漫，小腹处的创口痛感减少一些。
他衣服上血腥味挺大，刚才电梯口人多，没敢坐，爬了七楼上来的。
一个月前傅承灿收留他住这儿，没要钱，就说老实点，别给他添堵。
一根烟快完事儿的时候，门内响起窸窸窣窣脚步声，过片刻，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一个身材细瘦的男人裹着卫衣帽子出来。
他脸上戴了黑口罩，俩眼警惕地露着，瞅见门外站着个人的时候又猛地缩回了屋子，冲卧室喊：“你他妈还说没找狗仔？”
傅承灿光着上半身从卧室出来，随意看了一眼被关在门外的陈青颂，径直走向茶几拿水，不甚在意地说：“我弟。”
“敢曝光给狗仔你完了。”
男人立马道。
“嗯。”
傅承灿说嗯，然后冲他挥挥手：“滚，麻溜的。”
男人推门出来，目光怀疑地盯着陈青颂，陈青颂本来低头抽烟，沉默着，被他盯了好一会儿还不见罢休的迹象，便慢慢抬起头一歪脖子，迎上男人的视线。
他眼里没什么敌意，甚至因为创口隐隐的钝痛有点眯眯眼，但他眼皮薄，眉锋拐角太利，面无表情看人的时候总有种死气沉沉的阴鸷。
男人让他这副眼神膈应到了，皱起眉嘟囔一句脏话，转身走了。
陈青颂把烟头扔地上碾灭，弯腰拿起菜，进屋之后一句话没说，往厨房走去。
傅承灿在他背后捧着杯子咕嘟咕嘟喝水，可能是刚大干一场体力消耗太多的缘故，一口气喝了个光，他放下杯子，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血腥味。
“喂。”
陈青颂听见身后传来这么一声。
“我跟你说什么来着。”
脚步声逼近，傅承灿走到他身后，一句招呼都不打，用手指勾起他衣服往上一掀，露出侧腰，看到正在渗血的一道不小的创口。
空气安静了几秒。
“牛逼啊。”
傅承灿说。
他这话语气轻飘飘的，听不出来是怒极反笑还是真想笑，陈青颂感觉衣服马上落了下来，接着自己屁股就被人拍了两下。
“腰子让人噶了？”
陈青颂对他刚才过于轻浮的动作感到不适，很不给面子地后退一大步，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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