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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双双怎样的眼睛？
饥饿、贪婪、嫉妒、怨毒……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他有吃的？！”
“妈的，我们在这里饿得啃树皮，他竟然还私藏！”
“这种自私的垃圾，就该被丢出去喂丧尸！”
求生的欲望，让这些曾经的同学、老师，彻底撕下了文明的伪装，露出了比丧尸还要丑陋的嘴脸。
陈夜的心，一寸寸沉入海底。
他想起了末日降临那天，是他背着崴了脚的刘悦，在尸群中杀出一条血路。
他想起了为了给她找来一包饼干，自己的胳膊险些被丧尸咬伤。
他想起了自己觉醒了最废物的F级空间能力——仅仅一立方米的储物空间，没有半点攻击力，
却被他当成了宝贝，只为能给刘悦储存一些不易变质的食物和干净的水。
他以为这是爱情。
现在才明白，他养的不是女友，是一只永远喂不饱的白眼狼。
那个曾经在他怀里说“阿夜你真好”
的阳光大男孩，死了。
那个坚信“只要努力就能活下去”
的善良傻瓜，也死了。
剩下的，只有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的复仇者。
他的眼神，从痛苦和难以置信，一点点变得死寂，宛如深渊。
“狗日的，听到了吗？”
王虎狞笑着走上前，粗壮的手指几乎要戳到陈夜的脸上。
“把你空间里面的所有东西，都给老子交出来！”
“然后，为了弥补你自私的罪过，就由你为大家做点贡献，去把外面的丧尸引开吧。”
“放心，你的女朋友，老子会替你‘好好’照顾的。”
说着，他当着陈夜的面，狠狠在刘悦的翘臀上捏了一把，引来后者更加放浪的笑声。
“对啊，陈夜，这都是你欠大家的。”
刘悦靠在王虎怀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双曾经清纯的桃花眼，此刻只剩下刻薄与冷漠。
“是你没本事保护我，就别怪我找更强的男人。
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个F级废物。”
“废物”
两个字，像是最后的审判。
王虎大手一挥，他那两个狗腿子立刻冲了上来，一左一右架住虚弱的陈夜。
陈夜没有反抗。
不是不能，而是心如死灰。
他被拖拽着，像一条死狗，经过一张张麻木、幸灾乐祸、或是暗自窃喜的脸。
他的人生，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
就在他被推向那扇通往地狱的厚重铁门时，他的目光，穿过人群，与角落里那道孤高的身影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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