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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寒冬，安河的水流似乎也缓了些许，带着刺骨的凉意。
岸边草木凋零，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天地间透着一股萧瑟。
然而，这寒意对于河畔青石上对坐的两人，却无丝毫影响。
哑巴张依旧是一身洗得发白的旧道袍，雪白的长须在微寒的河风中轻轻拂动。
他面前摆着简单的酒具和一碟卤肉，正慢条斯理地自斟自饮。
齐疯子则裹了件看起来更厚实些、却依旧沾着油渍的旧棉袍，蹲在旁边的石头上，手里抓着只烧鸡，啃得满嘴是油，呵出的气息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啧，这鬼天气，说冷就冷。”
齐疯子啃完一只鸡腿，把骨头随手扔进河里，看着那骨头在冰冷的水面上打了个旋儿，沉了下去。
“还是老王头那后院暖和，他那菜地邪乎，冬天都冒热气。”
哑巴张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浑浊的老眼望着结了些许冰凌的河面，目光悠远。
他拿起一根枯枝，在旁边的冻土上写下几个字：
“天地循环，寒暑交替，亦是道。”
“道道道，就你知道得多！”
齐疯子撇撇嘴，抢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大碗，咕咚灌了下去，哈出一口酒气。
“不过话说回来，这世道，是不是也要‘变天’了？北边蛮子闹得欢，朝廷那边暗戳戳地搞什么辑武司、禁元石，听说南边几个躲在棺材里的老家伙，好像也闻着味儿，有点躺不住了。”
他看似疯言疯语，消息却灵通得很。
哑巴张闻言，脸上并无意外之色，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他拿起树枝，又写道：“蛰伏百年，气机动，彼等自会苏醒。”
“一群老乌龟，缩了那么久，现在想爬出来透气？”
齐疯子嗤笑一声，脸上依旧是那副浑不在意的表情。
“实力嘛，估计是比不上咱们几个当年了，但阴损手段肯定少不了。
躲在暗处嘀嘀咕咕，想想就烦人，还不如首接打上门去痛快！”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藏在阴影里的算计。
哑巴张摇了摇头，写下：
“敌暗我明，慎之。”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
“大哥，齐疯子，好雅兴，这寒冬腊月的，在河边对饮。”
只见刘瞎子拄着青竹杖，一身白衣在萧瑟的冬日背景下显得格外醒目，步履从容地走来。
他虽然目盲，却精准地走到青石旁，寻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
“哟，老瞎子！
鼻子够灵的，闻着酒味儿就来了？”
齐疯子嘿嘿一笑，把酒碗递过去，“来一口？驱驱寒，虽然你估计也不怕这点冷。”
刘瞎子接过酒碗，象征性地沾了沾唇便放下，笑道：
“你这酒，掺了多少水，自己心里没数？我还是留着肚子，等会儿去镇上打点好的。”
他转向哑巴张，语气变得正式了些：
“大哥，我前些时日，在羯州城里，遇到了一个很有趣的小丫头。”
哑巴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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