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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散场时才发现那个唱歌的人是陈述尧。
他打开手电筒，帮她找着不知所踪的挎包和手机。
苏青看见熟悉的面孔时还有些惊讶，“陈述尧吗？”
陈述尧轻轻点头，语气很平静，“好久不见，苏青。”
……
转场续摊儿，几个很久没见的女孩子们把酒杯高高举起，在半空中碰响。
分开的时候，个个喝得醉醺醺。
陈述尧接到电话赶来时，苏青正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撑着下巴，看他一步步走近。
她有些口齿不清地说：“好久不见哦，陈述尧。”
陈述尧只当她喝醉了在夸张，揽住她的腰，把人从地上捞起来。
车灯亮起，照破昏暗的窄路，苏青今晚似乎变得话很多。
她不停地问着他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诸如——
你唱歌那么好听，是不是小时候去专门学过？
去年我们一起从警察局出来，你送我回去，车上放的歌很好听，是什么？
你更喜欢星星还是月亮？为什么？
……
陈述尧一一回答给她。
“没有学过。”
“《偷情的礼仪》”
“月亮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
苏青降下了一半的车窗，微风吹进来，鼓起她两边的长发。
沉默半晌，苏青才又开口，“陈述尧。”
不同于前几个问题，她的声音低了下去，闷闷的，情绪不太高昂的模样，“你会有遗憾吗？”
前方是一个岔路口，几名学生笑着挽手横穿过马路。
陈述尧踩下剎车，心脏也在这一刻颤动了一瞬。
他想问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是又觉得不可能。
陈述尧抿了下嘴角，目光投向前方，平阔的马路上，行人寂寥。
他默了默，说，“没有。”
这条路是去年才整修过一遍的，两边的绿化做得非常好。
以前他总喜欢在等红灯的时候，放空一瞬自己去看窗户外的青绿色。
花花草草总是能让人内心变得平静。
陈述尧记得有一次，他和苏青坐在车里，后者突然提出邀请，问要不要去ktv唱歌。
陈述尧清楚的记得，那一刻，心脏快跳出胸口的喜悦。
他故作冷静，刚应下，苏青就接到陈景明的电话，说让她回家。
他于是又把所有雀跃收回去，压在心里，到最深处。
也是这样一个夜晚，路灯明亮，只是彼时正值深秋。
他侧过头，只能看到光秃秃的树干和满地的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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