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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过拔毛，兽走留皮，不留下点什么就想走？”
柳晚柒把玩着手里银簪，声音悦耳清冷。
隔着蒙眼的纱布，望向王氏快要跑出小院的身影，提高音量，“给你个赎罪的机会，今晚子时之前，带着你儿子跪在我门前认错，不然，明天天亮我就会让你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明明知道柳晚柒是个瞎子，王氏却觉得自己的后背被人死死盯着，生出了一身冷汗。
直至王氏身影消失，柳晚柒才长舒了一口气，依着门框的身影轻晃了一下，被奶娘眼明手快的扶住，迟疑的问道，“小姐，你……”
看着奶娘满脸忧色，柳晚柒轻拍着奶娘的手，扭头看着散落在院子里的银锭，唇角露出一抹冷笑，“那些银锭子怕是要买我们命的，这两天王氏对我们毫无缘由的变本加厉，恐怕就是想让我死在这院子里，我若再同往常那般，恐怕今日王氏真的要给我收尸了。”
两人进了屋，奶娘苍老的面容更显哀戚，扶着柳晚柒在床边坐下，看着明明已经十二岁，却因为常年忍饥挨饿，比同龄孩子更显瘦弱。
脸上红色可怖的伤疤爬满左脸，脖颈手腕上新伤旧痕，哪里还是一个正经丞相府嫡小姐的模样，比街边的小乞丐还不如。
奶娘抹了抹眼角泛起的泪花，低声安慰着柳晚柒，“夫人当初生下小姐的时候，皇上就下旨赐婚，您可是当今的宁王妃。
小姐十二岁的生辰快到了，京都很快就会有人接您回去成婚的。
等小姐成了婚，就不用受苦了！”
柳晚柒秀气的柳眉轻拧，宁王能看得上她？
摘下了蒙在眼睛上的纱布，那双本应该十分好看涟水秋眸，却生着充血的红点，让人望而却步。
再加上脸上可怖的伤疤，惨不忍睹来形容她这张脸，恐怕都只是谦辞了。
“程姨娘不好相与，丞相大人醉心官场，无心后宅纷争。
小姐相貌又极美，将来势必会阻了二小姐的前程，而且当时夫人知道她命不久矣，不能护小姐一生周全，所以只能给小姐喂了些药，让小姐的眼睛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说着，奶娘起身朝角落一个陈旧的木箱走去，从里面翻找出一个木盒子，小心的擦拭着上面的灰尘，恭敬的递到柳晚柒的面前，“小姐，这是夫人临终前留给您的。”
现在看来，可以将这些交给小姐了。
原来她的眼睛是人为的。
柳晚柒抬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通体血红的雕刻着凤凰的玉佩，触之升温，一看就非凡品。
剩下的就是几本医书，装订考究，翻开几页像是一本行医的手札。
看到医书，柳晚柒眼眸一亮，倒是对玉佩淡了几分兴趣。
“这玉佩是您与宁王的定亲之物，是一对儿龙凤血玉佩，是皇帝陛下亲赐的。
这些医书是夫人留下来给您的，夫人说，给您喂得药对身体并无大碍，医书里有记载解药性的丹方。”
奶娘细心的叮嘱。
收好玉佩和医书，柳晚柒支着下巴，望向奶娘，不解的问道，“一个宁王妃的头衔，难道不足以让我们的丞相大人留下他的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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