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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頲之毫无惧色,坦然回应符岁的审视:“若得县主,頲之必以礼待之,相敬如宾。”
钱頲之这话也许会实现,可符岁从不赌也许:“九郎君心有所图,既无真意,谈何以礼待之。”
“若能一生相敬,又何必在乎本心。”
钱頲之用一张情真意切的脸,毫不避讳地对着一个闺阁女子说着夫妻间虚情假意的话,一双眼睛蛇信子似的,像“清净无为”
的道袍里裹了条会笑的蛇。
聪明又有野心,皇帝是什么时候开始盯上他的。
符岁仔细观察着钱頲之的神情,问道:“不论本心,九郎君为何不尚万春长公主?”
在听到尚主时,钱頲之那张出尘绝艳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细微的厌恶。
符岁紧绷住嘴角才没笑出声,果然这位九郎君就算做好了“以色侍人”
的准备,也依旧不愿意做另一个段鉷。
只是他凭什么觉得符氏女就能随他心意选择呢?
符岁收敛神色,反问钱頲之:“九郎君与新妇论迹不论心,难道钱家与圣人也是不论本心?”
钱頲之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一下,面上看起来坦然自若,声音却郑重许多:“为人臣者,自当忠心事主,肝脑涂地。”
哪个臣子不自称忠心,真论起来,眼中看到的都是利益。
满朝文武写起“忠”
字来,能有几人写得熟,至少符岁还翻来覆去抄过几篇《忠孝》呢,有些人上次写“忠”
字,大概还是在贡举的考卷上。
符岁冷笑道:“娶一位柔顺可人的宗女就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钱家就是这样事主?九郎君就是这样忠君?”
钱頲之瞳孔微缩,他原以为这位天之骄女只是为盐山县主鸣不平,可是她既然敢这样问,那她与圣人之间的关系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钱頲之不是没听说过永安郡主的壮举,也正是因为她的蛮横,钱家选择了盐山县主。
钱頲之对情爱看得极淡,只要无损他的颜面,他不在乎自己的新妇是谁。
不过他那位修得像现世观音一样的表妹曾向他极力推举过永安郡主,大概她也察觉到些什么。
钱頲之重新审视起符岁的行为,她与王家那些恩怨,究竟是私怨,还是圣人授意?钱頲之隐隐有种预感,今日的一切将会改变他的人生。
“远在博陵的钱氏有门阀望族的事主方式,天子脚下的钱氏有为君主赴汤蹈火的决心。”
一句话就将自己和博陵钱氏分隔开来,竟是把曾经世家与皇帝间的龃龉甩得一干二净。
符岁对这些世家大族厚脸皮程度也算是有了新认知,今上好不容易让世家不能在朝堂上一手遮天,可不是要把话语权重新还给心系家族荣耀之人的。
“九郎君的姓氏不正是博陵钱氏。”
现在钱頲之无比确定,永安郡主就是一个传信人。
钱家那些他见都没见过几次的亲戚远在博陵,就算被圣人清算也不会伤筋动骨。
可是他的父母兄弟就在京城,为了那些族人的利益罔顾圣人的意思断送自己的仕途,对钱頲之来说得不偿失。
他几乎没有犹豫地回答说:“我之姓氏,也可胜过博陵钱氏。”
皇帝倒是会挑人。
“听闻曾有世外高人说九郎君命格贵重,”
符岁用手指在琴上写了几个字,“贵与不贵,就看九郎君如何选择。”
钱頲之被这几个字惊到,他怎么也没想到圣人会起这种心思,此事若能成行,正是一招釜底抽薪。
符岁只负责带话,要怎么做是钱家自己的事,她想到自己到这儿来的理由是准备射覆用品,就多问一句:“你家射覆用的东西都放在哪?”
钱頲之还在沉思那几个字,顿了一下才回道:“我命人把东西送过去,郡主不必管。”
符岁乐得当甩手掌柜,看在钱頲之长得好看的份上,额外附赠一点提醒:“圣人既看言行也要心诚,九郎君的忠心可要表地真情实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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