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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骂骂咧咧地解释说这是仙家的旨意,说高凡是小鬼投胎时忘记了褪去鬼皮,必须再受一遍地狱之苦方能真正成人,要不然不光他自己得夭折,活着的时候高家也得厄运连连,警告赵三脚少管闲事,现在法事进行一半,打断者必然千刀万剐。
二十多岁,赵三脚也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听她这么一说,放下孩子抓住她的头发就把她的脸往火盆里按,说她要是能承受住这‘地狱之苦’他就不多管闲事。
赶在脸碰着火炭之前,老太太将火盆扒翻,咒骂着跑了,说赵三脚不出三日必然暴毙而亡,赵三脚一直把她追出村子,说以后她要是再敢到这个村子来招摇撞骗,就让她体会一下啥叫生不如死。
后来赵三脚打听到,是高家人想给孩子治皮肤病,去医院看医生说治不了,所以请来了这么个半仙儿。
事情被打断,高家老爷子还跟赵三脚生了一阵子气,不过他们也没再用这种办法折磨过高凡。
邸云峰由衷地称赞赵三脚的做法,说日后高老爷子肯定想明白自己当初多么愚昧,会感谢赵三脚。
赵三脚无奈地笑了笑说:“屁吧!
要么为啥到现在还有很多人搞封建迷信,那些仙儿啊神儿啊的说的话有时候碰巧真就能准。”
说起来高家人好像都身体不好,高凡的爷爷、爸爸、叔叔都有各种小毛病,干不了重体力活,那个年月,不能劳动的人就穷,所以高家特别特别穷。
高老爷子有两个孩子,都是儿子,老大高远发,老二高远达,房子不知道是祖辈多少年盖的,他们就一直住着,两个屋,原本是老两口子住一屋,兄弟俩住另外一屋,高远发结婚之后跟媳妇孩子住在西屋,高远达去东屋跟老两口子一起住。
大概是高凡两岁的时候,有人给高远达说媒,对象是冯桂琴,两人谈得不错,张罗结婚,但冯桂琴提出一个条件,就是高家得准备一所新房子,婚后跟高远达搬出来住。
按照习俗,理应是这样,孩子都结婚之后,父母跟老大,老二搬走,分家,但高家哪里有钱盖新房?不盖新房冯桂琴就坚决不结婚。
高老爷子看着儿子有婚结不上,埋怨自己没能耐,心里窝火,一病不起。
再说高凡,自打出生就不爱说话,也不用人照看,自己玩,会走路了就自己屋里屋外溜达,到点上桌吃饭,晚上上炕睡觉,但这小子特别淘,两岁就爬墙头子,跟邻居家的狗打架,有一次赵三脚路过他家门口,远远地看见他在门口抡绳子,走进一看,那哪是绳子啊,是一条一米多长的大长虫,还是条毒蛇。
正是高老爷子卧病在床的时候,有一次家里没人,高凡不知咋地爬房梁上去了,老爷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高凡在头顶,害怕孩子摔着,赶紧起来就要把他抱下来,结果起猛了,从炕上一头摔在地上,脑袋着地,脑出血死了。
这是一种说法,还有一种说法是高老爷子迷信,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白影在房梁上,还以为是白无常来接他来了,吓死的。
不管是哪种说法,高家人回来时发现高凡正坐在他爷旁边拔胡子,那时候老爷子的身子都硬了,所以大家都开始相信高凡真是个灾星。
不这么想的只有高远达,他觉得是自己的事儿让老爸急火攻心才害死了老爸,决定跟冯桂琴断了。
高远发当大哥的,肯定不想让弟弟受苦,思来想去,他决定自己一家带着老妈搬出去租房子,把老房子留给弟弟结婚。
一开始冯桂琴还是不同意,因为她要的是新房,最终媒人从中百般说和,这才勉强促成这桩婚事。
搬出去后,高远发夫妇去化工厂打零工,拼了命赚钱,想要盖一所自己的房子给老妈养老送终,结果还没等拿到第一份工资,老太太就在睡觉中作古了,之后两年,高远发夫妇又双双得了肺病,一开始舍不得钱看病,硬挺着,继续干活,等挺不住了去医院,已经治不好了,没多久,这两口子相继死了,把孩子托付给高远达。
老太太和两口子的死跟高凡不沾边儿,但村里人都相信是高凡给克死的,家大人都叮嘱家里的孩子谁也不能跟高凡一起玩,发现就是开皮。
那时候高凡才五岁。
高远达人不错,把俩孩子接到家里养着,但冯桂琴这个人没什么良心,对此意见很大,成天骂骂咧咧早晚也得被高凡克死,高远达老实,一声不吭,竭尽所能偷偷照顾孩子。
随着高凡慢慢长大,这小子的特殊之处就显现出来了,总的来说就是残忍,比如黑皮这种人,至少还知道孝顺奶奶,知道向街坊邻居报恩,高凡则完全看不到有人情的一面。
高远达和冯桂琴有个儿子,叫高义。
高义在冯桂琴的影响下一直也觉得高凡是灾星,觉得高凡吃他家饭喝他家水都是欠他的,冯桂琴骂高凡时他也跟着骂,有一天,冯桂琴突然找不到高义了,哭哭咧咧地去村委会求助。
赵三脚当时还是民兵连长,立刻发动二十几个民兵满镇子找,后来不少村民也自发参与进来,高凡给他们提供消息说看见高义被一个不认识的女的抱着往山里去了,大家以为是拍花儿的,沿路追,一直到半夜,追到下一个村子都没有发现。
那时赵三脚觉得不对劲,立刻返回镇子里,最后在高远达家后院的废井里发现了高义,是高凡把他推下去的,推下去之前还把他的嘴用胶布粘住了,推下去之后又把井盖盖住,被发现时,高义正翻白眼儿抽呢,去医院住了三天才缓过来。
最让赵三脚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高凡在整个过程中一直都没显现出任何一点慌张,看着高义被人从井里拉上来,看着高义被人赶马车送去医院,好像这事儿与他无关。
后来高义当面说出实情,高凡一点也没狡辩,承认就是自己干的,神情竟然好像是在承认一件好事。
高远达罕见地生气了,狠狠揍了高凡一顿,让他承认错误,他死活就是不开口,不求饶,也不跑,面无表情地挺着,后来被打得站不起来,他就趴在地上继续挺着,两只眼睛盯着高义。
赵三脚说那时候村子里孩子多,一帮一帮的,小时候,他们都谨遵家长的教诲,不跟高凡玩,等长大了排斥变成了憎恶,想尽办法琢磨高凡,要为民除害,经常一帮孩子围起来揍他。
人再多高凡也不怕,就挑最近的一个孩子使劲打,经常是自己鼻青脸肿,被他揍的孩子比他还惨。
欺负高凡成了孩子们的乐趣,后来有很多大孩子也参与进来,还成立了一个组织,专门针对高凡,其中的头头儿叫二驴子,比高凡大了将近十岁,是个打爹骂娘的混账。
有一次,高凡被二驴子带一帮人揍晕在路边,差点被狼掏了,大人发现后,把高凡送回家养了一个多月才缓过来,因为打得太狠,派出所和村委会全都介入了,可不管大伙儿怎么问,高凡都说是自己摔的,不生气,也不委屈,就看着警察的眼睛一遍一遍说瞎话。
那件事之后,赵三脚本来还很发愁能想个什么招让孩子们好好对待高凡,但很快,他发现一件怪事儿,就是孩子们突然不敢欺负高凡了,二驴子甚至成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听见院子里有动静就浑身哆嗦,魔怔了一样。
百般打听,他得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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